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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桐悠看到他微笑,反而有些窘迫。这些鱼虽然是灵兽,但是并未开灵智,根本不能同人交流。她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傻气?
白十九的视线落过来,眼神温柔似水,好像盛满了山中清澈的泉水。他缓缓开口问:“悠悠,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谢桐悠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总不能一上来就说是因为听了“绯闻”想要问问清楚。她看到旁边小桌上的桂花糕,连忙跪坐起身,从盘子里捻了一块松软的桂花糕递过去,笑意盈盈地说:“没什么呀,就是做了点好吃的,想叫你尝尝。”
白十九本打算用手去接,但是为了方便食用,谢桐悠将这些桂花糕切得比较小,刚好可以一口一个。此时她用两指捻着,白十九就不好拿了。在谢桐悠的眼神示意下,白十九向前探出身子,张开嘴,任由她将糕点放进了他的口中。不可避免的,谢桐悠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碰了一下。虽然就像蜻蜓点水般立刻离开,可也让他感到一阵微痒。他忍不住捉住了那将要离开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谢桐悠抽回手,略带嗔怪地说:“让你吃糕呢。”
她刚好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根根羽毛刷到了白十九的心上,让他的呼吸都慢了一拍,却看她那红润润的小嘴又问:“甜不甜?”
“很甜,”白十九突然探过身来,宽宽的肩膀让谢桐悠眼前的光线一暗,“不如你也一起尝尝。”
他紧紧拥着她,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细细在上面辗转。感觉到他的温柔和索求,谢桐悠微微张口,一下被他缠住了那舌尖。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桂花的甜香在唇齿间流淌,让人陷入温暖的迷梦。
最后,还是谢桐悠轻轻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白十九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一吻。
谢桐悠脸泛红潮,心里却懊恼还什么都没问出口,就被他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她瞪了白十九一眼,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雾蒙蒙一片,不像是在责备,反倒让人浮出些别样的情绪。
眼见白十九的眼神愈发炙热,眉间红印也越来越红,哪里还有平时冷漠如山的样子,谢桐悠怕再不说又没了嘴边可以说话,连忙开口:“我听说今天有人来找你了?”
白十九一愣,听她突然问起这件不相干的事情,涌动的情绪褪了一分,回答:“是。”
见他明显慢了一拍的样子,谢桐悠又靠回了美人榻上,双手无意识地搅动,面上却装作随意地问道:“那是什么人呀?”
“不过是个旧友罢了,”白十九回答,“你并不认识。”
谢桐悠心中突然就涌上不舒服的感觉,眼里的水汽完全褪去,咬着嘴唇说:“你给我介绍一番,我不就认识了么。”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对羽梳起了兴趣,但是白十九敏锐地感觉到谢桐悠开始变坏的情绪,收敛心思讲起他和羽梳的相识往事。
千年前,以扶摇仙宗任逍遥为首的仙宗联盟共同出手,与妄图侵入人界的魔族殊死一战,然后以天极轮为阵眼开启封印大阵,将人、魔两界间的空间裂隙一一封印,从此两界断绝不相往来。若干年后,任逍遥与复生归来的松樾真人终得圆满,一起飞升上界。
当时初开灵智还是鹤身的白十九,则受两人飞升时磅礴灵压引导而有所顿悟,由此得道修成了玄兽境。初得人身,又失去了主人,他陷入一种茫然失措之中。想起主人任逍遥曾在卸任扶摇仙宗宗主后到凡间游历,偶尔回斗山时还会与他说起一些经历,白十九便第一次离山,顺着记忆中主人的步伐,去看看她曾经提起过的那些地方。
行至同魔族大战的常羊山时,白十九偶然在山林中看到一只病病殃殃的幼鸟。那幼鸟似乎曾被魔气所侵,虚弱得连声也发不出,又找不到她的同族。白十九想起主人对自己的照顾,便一时心软将她带回了扶摇仙宗,花了些时间慢慢调理,才让她康复过来。
那只幼鸟通体漆黑,有着长长的暗紫色羽毛,所有人都说不出她是何种族,也不知该如何因她修行。白十九将她放飞在斗山后山的密林之中,偶尔去看看。时间长了,那幼鸟便与他颇为亲近。只是白十九一人孤单惯了,也并没有将一只还是凡兽的幼鸟放在心上,见她在斗山生活得很好,就不再去探望了。
许多年后,幼鸟长大,飞到扶摇仙宗找到了白十九,落在他屋外的丹木树枝上不肯离去。白十九拗不过她,便留她在流碧池秘境住下,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羽梳。白十九性情清冷,大多时间都在闭关修行。而羽梳灵智未开,不会言语,虽然一人一鸟同住流碧池秘境,但并没有太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