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药,又?是天热,伤好得快。
自从醒转,比起之前,对待当地那些?人?事的手段更?是雷霆,不过短短月余,就将公事处理完毕。
接着?便?是回京,交付述职。
秦令筠寥说两句,擦干身体,自己将衣穿好,走出湢室,坐到了榻边。
与妻子谈起离京的这大半年?,京城发生?有?哪些?事。
毕竟从邸报上看,不大全然。
更?甚有?些?事,只有?后宅妇人?才会知晓。
姚佩君坐在另一边,隔着?青铜瓶插石榴花,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丈夫听。
“卫度何以与孔光维的女儿和离,你知原因吗?”
姚佩君摇头,蹙眉道:“说到此事,也是怪,突兀兀地两人?就和离了,什么风都没传出来,等我知道时,孔采芙都已归家去。这些?日,竟还听说与沈鹤走的近,啊,便?是那沈知行的长孙。”
沈知行,上任帝朝的太傅,早已致仕,衣锦还乡。
秦令筠拨转着?碧玉扳指,默然不语。
姚佩君便?也静坐不言,一会儿后,终究看向丈夫,转说起另一桩事。
“你去年?离京前,是否去过一个叫藏香居的香料铺子?”
秦令筠顿然,侧首望着?妻子,眸光微沉。
“想说什么?”
沉压的视线侵过来,姚佩君没忍住牙齿哆嗦了下,但尽力平声道。
“藏香居失火后,我去过那里,见到了那主事的表姑娘,她说供给潭龙观的香料不成了,将定金都给退回来,又?赔了银子。我便?让管事重与之前的铺子联系,让他们?再予这年?的香料,别?误了公爹的事。”
说到“公爹”两字,姚佩君的牙微不可察地,又?是一紧。
潭龙观,是秦令筠父亲修道之地,每年?都需大量香料。
秦令筠听完妻子的话,已明白她的意思,端起桌上的温茶呷了口。
“你见过她了?”
不提名,姚佩君也知丈夫在说谁。
她垂望裙上的刻花菊纹,轻道:“镇国公正月回京后,办过一场宴,我去公府时,就见到她了。”
但其实更?早,那次去法兴寺为儿子上香,下山的路途,与上山的人?恰好撞上。
不过只一个剪影。
姚佩君踌躇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个表姑娘……”
秦令筠打断了她的话。
“有?关她的事,没我的话,你不要?插手。”
两厢沉默,过了须臾。
秦令筠搁下尽底的白瓷茶盏,道:“今晚我不在这处睡,你早些?睡,我到书房去。”
姚佩君跟着?站起,却见丈夫已迈步走出门槛。
透过窗子,清冷月色下,浓郁的栀子花香弥漫,他高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月洞门后。
*
管事报说左佥都御史秦令筠来拜谒时,卫旷正在书房,面重凝眉,翻看卫陵给他的军器图纸。
他没想到卫陵竟在这等事上有?天赋远见。
一旦这图纸上的火器被造出,其威力他已可以预想,若加以运用,必对战场局势大有?助益。
再想到郑丑,自那夜见识其医术后,还有?那般狂妄之言,道他活不过七年?,两年?内必然失明再不能视物。
不过三日,便?召其为自己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