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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在院子里走两步消化一下,婉绣的脚已经自作主张地往屋子里迈去。
圆枣和杏仁把热水点心都准备好了,婉绣只是捧着杯子捂手,临温了才喝了躺上床睡去。这一觉又是两个时辰,婉绣躺在上面舒适的起不来,一张脸绯红,眨着朦胧困意的眸子。
“主子再不起来,奴才都要叫您了。”知春拿着热布巾过来。
婉绣捧着捂住脸,热气氤氲的熏着,她顿时清爽过来,“叫我做什么?”
“这都酉时了,主子若是还睡着,只怕夜里该颠倒了。”知春犹有些庆幸,她生怕自家主子真的睡多了会引起不适,好在自己醒过来了。
“原来酉时了。”婉绣恍然。
知春点头附和,却见婉绣忽地摸着肚子揉了揉,眼睛俏皮的瞧着她眨阿眨,嘴皮子几乎不假思索,“怪不得都饿了,你叫膳房做一碗拆鸭烂肉面。”
“…是。”
“还有上次的玉米蒸饺,那个好吃。”
京城的气候更严峻,婉绣回宫后就躲在屋子里。一开始是有人缠着她,只因婉绣回来的路上太过打眼,宫里宫外的一些人看了自然不喜欢。婉绣索性就躲在院子里,哪个都不说不见,一副就此把这年冬日熬过去的姿态。
可冬日里最易养膘,就婉绣这不是坐就是躺的模样,指不定开春后身形大变。
知春看的一清二楚,婉绣有些心思,却不会妄自菲薄。钮妃大喜,婉绣并不记挂吃醋,反而因此挡住许多注意和打探后,当日还特特的多吃了一碗饭。
怎么就吃得这么多了?
婉绣叫得面食蒸饺还没上来,她转到炕上歪着翻出一本杂记。还没翻过两页,外面的静鞭响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婉绣忽地就站了起来要出去。
走到门口又停住了。
这里是钟粹宫,除了她还有纳喇氏和陈氏。
康熙有段日子没有出现在后宫里,唯有钮妃见过两面,想来说了不少偎贴暖心的话。这人若是愿意,私底下什么样的好话说不出来?
婉绣一时迟疑,门帘被掀开了。
明黄色的身影闪过,他极快的靠近热着开水的炉子旁,暖着手回头看她,“这是什么表情?”
“还以为是听错了声。”婉绣讷讷的行礼,回了一句。
康熙轻笑,他看着十日不见的人,“朕看你瘦了。”
婉绣捂脸,“哪里瘦了?”
“脸。”康熙撇开她的手,上前捏了捏。
“进宫来见不得皇上,自然就瘦了。”婉绣张嘴就顺着康熙的话甜腻下去,她一点都没有善意谎言的负罪感,也不担心康熙心知肚明后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