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叫外号?”
“大家基本互叫网名。”
“你网名叫小钟?”
钟屏在陆适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回道:“你网名也不叫小陆呀。”
陆适呵呵笑了一声,继续冲刷胳膊,也许蹲得累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曲着一条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接着往身上浇。
刚好把身子正面完全暴露出来,他腰腹上的肉不够紧实,侧面还有一道疤。
这回钟屏确定自己没看错,他前后两面的疤痕加起来至少有六七道,年份久远,疤痕颜色不算太深,但显然跟他的肤色有差别。
陆适热坏了,整个下午都在负重登山,汗水一茬一茬地流,似乎就没歇过。陆适说:“你们这种魔鬼训练,一个不好,要出人命。”
“这也算魔鬼训练?”钟屏瞥了他一下,“今天就爬了个山,大家都有运动基础,你例外而已。”
“我这个没运动基础的,也跟得上你的速度。”
钟屏想了想,认同道:“你今天的表现……还可以。”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次。
陆适听着还算熨帖,面上不动声色,不屑地“切”了声。
钟屏往脸上扑了扑水,拧毛巾擦了两遍,又洗了一下手臂,总算把灰尘和汗水都清了清,舒服不少。
洗完了,她慢慢卷起裤腿。
她长期运动,小腿却没长成运动能手那种大块的肌肉,平常注重松弛按摩,腿型练得极漂亮。
陆适撩水的动作慢了些,斜眼看着她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腿上的肉不松不绷,质感紧实,像是橱窗里最漂亮的人体模型,但是又全然不同。
他看见她一只手从脚踝处熟练地往上揉捏,小腿肉轻凹,再轻弹,软呼呼的仿佛触手可及,他有点酥,一时更觉得热,却动也不想动。
眼睛跟着她那只小手往上走,直到看见煞风景的一抹红痕,“你受伤了?”
钟屏满不在乎地“嗯”了声,“跌了一下。”
陆适说:“啧,留疤就丑了。”
“应该不会留疤……”钟屏一心二用地回了一句,撩水清洗膝盖上的伤口。
膝盖被石头尖磕出了血,但只破在表皮,并不怎么疼。
陆适问:“以前活动会不会受伤?”
“偶尔吧,很少。”
“救援的时候呢?”
“也很少,”钟屏用毛巾浸了点水,轻轻擦拭膝盖,“何队长把大家保护的很好,他更在乎我们的安全。”
“我记得那会儿行峰山,你队友不就躺医院了?”
“意外总会有,这谁能保证。”
膝盖擦好了,钟屏吹了几下。
她一直低着头专注自己的伤口,不知道边上的人一直盯着她。
天色越来越暗,陆适和她中间隔着大约两个人的距离,却并不妨碍他看清她吹气时,被带起来的那两根头发丝。
轻轻地被掀在半空中,再缓缓落下,那丝气随风而行,水流声都变得空灵。
“对了,你肌肉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