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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的视线从四周的环境上移向霍灵均。
静立了数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叫嚣着涌上身体某处,鼓动她毫无保留地靠向某具相近的身体。
本能是个可怕的对手。
顾栖迟眯起眼看着霍灵均近在眼前的这幅憔悴的毫无抵抗力的模样,视线内都是他精致的眉眼间盛放的淡然和安宁,以及他唇畔那丁点浅笑。
顾栖迟的脸色并非无波无澜,而是随着身体的感知越发深沉起来。
这种感觉她太过陌生……甚至觉得有些羞耻。
就连掌心,都似乎升腾起记忆里扣在霍灵均后背时感知的那种温度,后背也似乎铺陈开他的指尖划过,略做流连时的那种灼热。
顾栖颂还躺在icu里没有脱离危险,她此刻仅仅是看着霍灵均而已。此刻的反应,有那么多的不应该,那么多的不合理。
顾栖迟不仅额角继续抽动,连嘴角也开始僵硬了起来。
她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形容词——色。
末了又想起另一个词——残暴。
最最后又觉得还是神经病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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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了摁自己的额头。
顾栖迟无可奈何地再度靠回病床旁,模样从张牙舞爪重新变回冷静自持,语言简短干脆:“别再笑了。”
她的目光和霍灵均的目光在半空短暂交会。
一道柔和,一道凛冽。
“我现在脸上就算写着笑话那两个字,也不许笑。”
她咬咬牙,一副极无所谓的姿态:“霍灵均,你现在笑得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笑得她一颗冰封的心以无法测量的速度摇摇欲坠,无处安放。
这种感觉不比霍灵均倒在她眼前,亦或看到icu里的顾栖颂无知无觉的模样,带给她的冲击更小。
顾栖迟下巴微抬,发号施令:“躺下,四肢别再轻举妄动,你只要脑袋还能转能反应过来我说的话就可以了。”
她的眼底血丝分明,彰显着一夜未睡的疲惫。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不能再等:“在你昏睡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你的私人律师程玺砚给你打过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