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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混乱无章的人群里搜索着,直到锁定她的位置,才像找到了方向。
可安开始奔跑,在他温柔的目光里,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跑得跌跌撞撞。
那方昏黄的灯火前,她终于抱住了他,紧紧的。
宁正阳傻了眼,言泽舟却笑了。
他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柔声问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呢?”可安松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我也没有。”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我受伤了!”正阳在一旁叫着。
可安扭头看着他。
“伤哪儿了?”语气,也是紧张的。
“这儿。”正阳附身,撸起了裤管,他的膝盖上,有一片淤红。
“怎么弄的?”可安蹲下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
正阳“嘿嘿”地笑起来。
“这里路不好走,来的时候摔的。”
可安站起来瞪他:“你倒是好意思说!”
“怎么不好意思说了?要不是赶着来救你们,我能走那么着急吗?”
“……”
言泽舟看了一眼黑暗里沉默站着的二柱,他走过去。
这个黝黑的少年,眼里有倔强和委屈。
“言哥。”他叫了一声。
简简单单的一声,却诉尽了所有不为外人道的感情。
言泽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了。”
夜空里的乌云被风吹得散散的,明亮的月色,又露了出来。
没事了。
?
他们一行人,跟着警察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这场意外,生生端掉了一个毒窝,是绝对没有想到的收获。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是郑叔和郑婶还坐在屋里等着。二柱虽然受了点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并不碍事。倒是可安,身上一大片血迹,看着怪慑人的。
“闺女,吓着了吧?”郑叔坐在门栏,咬着烟杆,问她。
“是我吓着他们了。”可安笑吟吟地坐到郑叔边上,“郑叔,你那杆打鸟枪,使起来太得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