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对桃花过敏她自然是知晓的,昕文知不知道不重要,红仪净挑软柿子捏,十天里有五天都是让昕文洗夜壶,所以这算顺势而为,但在旁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巧合,毕竟谁也算不准红仪会让谁来洗。
只要德妃过敏,那就不得不让人去固宠,香露彻查下来时,她也可以顺势露面,德妃就能顺利看见自己的存在,又不会猜忌自己。
原主生的标志动人,整个毓宁宫难出其二,所以这一场计划,她十拿九稳。
至于昕文,要不了多久,德妃会重新把对方送到自己身边,毕竟再听话的狗也得牵绳,更何况她与昕文“姐妹情深”。
委屈是委屈了对方,但这只是暂时的,总比一辈子受人欺压好。
二等宫女住在内围,三人一间,屋子宽敞不少,而且整洁不潮湿,床铺被褥也都是新的,还有两套二等宫女的服饰放在空位上,显然是留给她的。
“沈榆是吧?”
屋里有一个宫女像是专门在等自己,面上平静无波,对于她的“上位”没有任何触动。
“收拾干净,夜里你给娘娘掌灯,记得,凡事要规矩不要毛手毛脚,有不懂的再问我。”
沈榆谦逊的点点头,“不知如何称呼姐姐?”
宫女睨了她眼,“听竹。”
说罢,就走了出去,语气不算高高在上但也不算温和。
待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沈榆不急不缓的放置好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最值钱的镯子也被原主卖了,每月银钱也被上头变着法克扣,整个家当也就两串铜钱。
当初她刚进公司时实习生的工资也是最低的,钱少事多,同事之间明里暗里争斗不在少数,只有吃了亏才知道沉淀,等待机会一鸣惊人固然重要,与之匹配的还得是专业能力。
但升职最重要的一点,永远不要把同事当朋友,哪怕这个同事对自己推心置腹。
二等宫女的服饰面料顺滑不少,沈榆整理了下自己,不多时,便有其他人进来,没有瞧不起,反而还“热心”的教她规矩,包括平日里德妃的喜好与忌讳。
关于德妃生红疹一事已经被封锁了消息,宫中无人敢嚼舌根,不然红仪就是下场。
随着夜幕降临,沈榆随着听竹去主殿掌灯,明明外头走动的人不多,但一路上感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娘娘不喜太亮,东南角与西南角的蜡烛无须点燃,另外,等娘娘用过晚膳后,其他角落的烛台每隔一个时辰熄灭一盏。”
听竹低声嘱咐道。
一进入主殿,一缕药味弥漫而来,沈榆并未多看,等点燃主殿六盏烛台,便随之站在侧殿门口听候吩咐,守夜就是入夜至天明。
屋里的人大约在歇息,没有任何响动,直到戌时,一名宫女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花榕,听闻是德妃府邸时带来的。
犹如未看见门口的她一样,花榕端着药进去后,片刻间由一名宫女端着空碗出来。
随着夜色渐深,外头凉风习习,吹动门口流光溢彩的珠帘,清脆悦耳。
这时一只手撩开珠帘,花榕走了出来,看了沈榆一眼,“随我进来。”
听竹眼神微动,不言而喻的退了下去,伺候主子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见。
娘娘留下沈榆的目的是什么,旁人不知,但作为身边伺候的人,她们自然心知肚明。
只能说人各有命,有的人生的好,这也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