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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难受至极的时候也找没人的地方哭,但她骨子里的那股韧性一直都是在的,并且日子也总是要继续,所以不论如何,她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个爱说爱笑的人。
卫启沨觉得他自己冤枉,那她承受的这些又要怎么算呢?这并不是他后来暗中给她送几顿饭、搜罗个药方子就能补偿的,他如今的致歉在她看来也微不足道,她对之并不动容。
卫启沨问她是否真的对他没有半分情意时,其实她觉得十分可笑,她跟他成婚时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后来也已经在他的冷暴力与不作为之下对他彻底绝望了,她得是怎样的受虐狂才会喜欢上他。
他说他爱她,那大约也是后来的事了。他一开始对她没有感情时就可以看着他母亲刁难她而不闻不问,可见何其不负责任。
所以她绝不可能原谅他,更不可能再嫁给他。
萧槿轻吁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与她并肩而行的卫启濯。
与卫庄相处的那段时日是她会永远牢记的美好年光,她第一次遇见这样可爱明净的少年,这个少年陪伴她、维护她,与她脾性相投,配合默契,当时卫庄离开后,她每每漫步到西跨院,都会怅惘许久。
后来她与卫启濯相处时,也觉得熟悉而轻松。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少年,她也相信这个少年是值得托付的。
卫启沨适才说卫启濯卑鄙龌龊之类的话,她也没放心上。卫启濯若真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卫启沨一定会说出来,不会因她的打断就中止,他没说出来,应当是忽然觉得他要说的东西并不能促使她离开卫启濯。并且就萧槿前世所见来看,卫启濯这个人虽然手腕狠绝,但人品清澄平正,恩怨分明,最要紧的是,他的心性比卫启沨要坚韧多了,他是真正由内而外的强大。
卫启濯见萧槿不住审视他,奇道:“怎么了?觉得我又变好看了?”
萧槿低了低头,道:“没什么。”她原本想问问若是他忽遭意外变得不举,会如何,但想想还是没问出来。她觉得卫启濯即便是不能人道,也不会跟卫启沨一样极端的。
卫启濯微笑道:“那你说我是不是又变好看了?”
萧槿连连点头:“一天更比一天俊。”
卫启濯心满意足道:“那我就放心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一直担心我的容貌配不上你。”
萧槿被他这话夸得心花怒放,抿抿唇,转头笑道:“你打小嘴就这么甜?”
“当然不是,我是遇见你之后才这样的,因为你实在太好,我一看见你就禁不住要将世上最好的字句用在你身上,所以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萧槿倒抽一口气。这情话技能加上这颜值,他要是个渣男,骗到手的小姑娘估计能绕北京城三圈了。
卫启濯拉着萧槿的手摇了摇:“啾啾回去后查验一下我送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
萧槿好奇道:“你送的什么?”
“我搜罗了好久,前几日才拿到手的,你看了就知道了,”卫启濯轻叹一息,“我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此番来的是怀庆大长公主跟太子朱汲。大长公主今日是出城进香的,朱汲刚好得了半日假,便陪着姑祖母一道。两人进香归来,回城的路上见这处别庄门前热闹,随口问了侍从,知晓是镇远侯府那对双胞胎办生辰,觉着巧了,便顺道下车进来歇歇脚,顺道沾点喜气。
怀庆大长公主一落座就表示要见卫启沨,卫承劭忙差人去寻儿子过来。卫承勉一看自己儿子也跑得没影了,也悄悄吩咐小厮去将人喊来。
卫启沨被一路引到大长公主面前时,仍旧满脑子想着方才萧槿的那些话,心中沉闷,行了礼之后便不再开言。
大长公主端量眼前这个清隽公子半晌,微微颔首。
怪道她那个小孙女镇日里念叨着要嫁给卫家二少,这后生果真容貌气度皆出色。只是她那个三侄孙儿说得对,卫家这头无意,她这头若是强行拉郎配,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安娴也不一定就过得好,所以她后来思前想后,只能作罢。
卫启沨退下时,瞧见一旁的朱汲朝他打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垂眸退出。
卫启沨在远处房山下等了片刻,便见朱汲只身而来。
朱汲到得跟前,挥手示意他免礼,随即一路漫步似地往林边缓行。
“三弟近来还是时常去寻你么?”朱汲出声道。
卫启沨答是,旋即道:“益王殿下如今对臣已颇为信任。臣前几日探得益王口风,似是已买通司礼监秉笔钱忠,劝说陛下让益王在京多留几年。”
朱潾今年出府,被封为益王,封地定为建昌府,如今王府正在营建,至多明年就能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