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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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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犹豫,江曦婴清醒过来,两只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又有些舍不得放开他的手,又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闷了一会儿,江曦婴说:“你不说回家跪搓板吗?难道我的身材像搓板?”

许暮融原本吓得头冒冷汗,听她这一说,手上还忍不住抚摩了几下,“还好,挺大的,比看上去大。”

江曦婴垂头,“还不放手?”

许暮融觉得特不舍,“那你先告诉,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干那个事?”

江曦婴说:“等你毕业了,进了大学再说。”

许暮融:“你发誓?”

江曦婴觉得自己的胸已经把许暮融的手都暖热乎了,“这种事情还要发誓?我叫你把手拿出来,你听到没!”

许暮融耍赖:“再摸一下啦。”

江曦婴:“再多久。”

许暮融:“十分钟?”

江曦婴:“一分钟。”

许暮融:“五分钟?”

江曦婴:“两分钟。”

许暮融:“那亲一下。”

江曦婴:“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讨价还价,只占便宜不吃亏。”

许暮融听了满不在乎,抱着她依依不舍吻了一下,“那你告诉我,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特想我。是不是?”

这话江曦婴倒答不上来了,其实不止是想而已,还觉得寂寞,还觉得悲哀。可是,寂寞和悲哀都是他不懂的,那个时候江曦婴多么希望许暮融突然变成一个大人,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应酬,然后一起回家,可以尽情纵欲,天亮时再一起吃早餐,之后各自上班,多好呀。

圣诞节过后2个礼拜,新年一月初,期末考试。许暮融这一年多来把自己的心一分为二,一半用在江曦婴身上,一半用在了念书上,因此每一次考试,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检验自己并且向江曦婴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当所有科目都结束,学生全面放假的时候,许暮融跟江曦婴打电话,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口气,说再进前十没问题。

这回的寒假许暮融的爸爸安排让他跟院长的儿子程梁秋一起去美国玩一段时间,许暮融虽然舍不得江曦婴,可心里还是很乐呵,而且程梁秋的表叔在那边定居,管吃管住的,说了过去随便玩。许暮融出国的次数比程梁秋少得多,走之前那个兴奋,晚上跟江曦婴打电话,三句不离美国,不过江曦婴挺理解的。

许暮融刚走的时候,江曦婴觉得特轻松,头几天在家睡觉,收拾屋子,没事看看书,然后出去转转,给自己和江爸买些新衣服,还跑去挤超市打年货。等这些事都做完了,江曦婴才又觉得这日子过得空荡荡的,熟悉一点的朋友都有归属了,一见面就要聊对象。

然而周围的朋友这样一个个离开父母开始组织新的家庭,江曦婴难免觉得自己的时间有些停滞不前,于是江曦婴开始想念许暮融,有时想他的好,有时想他的坏,有时想得入神,醒来发现自己的手一笔一笔在写他的名字。不写还好,一写还发现这家伙又骗人了,明明是“江曦婴”比“许暮融”还多一笔,那时候他居然振振有辞说许暮融笔画多一点儿,想来还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少事儿都随口打哇哇,胡诌的。

许暮融在那边玩到中国过大年的时候才回来,头几天得跟着父母走亲戚,只能跟江曦婴手机联系,他出国的时候,江曦婴去买了支手机,款式和牌子还都是许暮融指定的,因为江曦婴自己不太懂这些。

许暮融收到江曦婴的第一条短信时特兴奋,其实就是在吃年饭的时候,他试着发了一条信息,“我们这边放烟火了。”然后江曦婴回了一句:“我们这边也是。”

许暮融回来以后,稍微变了一点,在电话里不太会说些肉麻的话,发短信也不是山盟海誓,他变得喜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看上去挺随意的,可江曦婴要是不回复,他接下来肯定打一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

江曦婴的生日也是在春节,许暮融那天是死活也要出去见一回面的。正巧那时候江滩出了条不错的游轮,叫什么在水一方,大三层呢,其实就是个水上宾馆。许暮融从程梁秋那儿顺来两张招待券,非要拽她去。去了一看,还真不错,餐厅舞厅还有房间一应俱全,好象演电影似的。

如今江曦婴和许暮融共处一室也不会感到局促,许暮融坐在房间的床上,把自己背来的大包底朝天地一倒,倒出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国外给她带的,有化妆品,围巾帽子,还有一套LeonardCohen的碟。看到江曦婴挺喜欢的,许暮融就露了一口白牙在那笑,“这可是正版的。”

江曦婴也不知道说什么,除了一句谢谢。许暮融就点了个头,把包放到一边,跑到浴室洗澡。江曦婴靠在床头打盹儿,心想着还可以再待上几个钟头,12点以前回家就好了。不想过了一刻钟,许暮融洗完澡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了,由于经常运动,他的身材还算结实有形,可是少年冲动,全身红得像龙虾一样就急不可待站在江曦婴面前,吓得她脱口而出:“你干什么?”简直是废话。

许暮融其实怪不好意思,可是机会难得,他伸手把灯一关,跑过去就着窗户光望着江曦婴,用眼神说他想做。江曦婴说:“你还没毕业。要我说几次?这是我的底线。”

许暮融说:“这次出去玩,头几天我还挺兴奋的,还去了好几个没玩过的地方,可是后来就一直在想你,看到什么都想你,认识新朋友的时候也想你,我想,原来人和人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分开的,当时我就决定,回来以后一定要跟你有实质上的关系。”

江曦婴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内心并不那么排斥,可理智却不允许,因为这是她的底线。

江曦婴不敢看他的眼睛,“等你毕业了,我就不是你的老师了,那时候,就算我们做了什么,我也不会后悔。”

许暮融看着她:“现在你就会后悔吗?”

江曦婴:“是的。”

许暮融讷了半天,终于垂头丧气地说:“我怎么这么命苦,亏我还买了保险套在家练习怎么戴。结果又这样。”

江曦婴听了忍不住直笑,许暮融让她笑,等笑完了,他摸过去拉她一起躺着,“笑吧,笑够了吧,现在轮到我啦。先说好,我就抱一下,真的什么都不干,要是你不答应,那我管你三七二十一来真的了。”

江曦婴躺在一边,“你的脑子怎么尽是这些东西?”

许暮融一边伸手到处摸,一边哼哼地说:“我又没想着跟别人干这事,你还罗嗦什么。你们女人真是奇怪,做吧,说我色,不做吧,说我无能,硬来吧,说要后悔,缓一缓吧,你又杠上了。你到底要怎样啊!”

男性在自己喜欢的女性面前都有一种强烈的暴露欲,会希望被她看个干净,也许是因为潜意识中认为一旦对方看了自己,就等于默许自己拥有爱抚她的权力。相比之下,女性对这种事的考量要复杂得多,不那么纯粹不说,多少还带了点悲壮的意味。这种思维上的差异往往使男人与女人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心理距离,就算打破天了一方猜得出另一方百分之九十九的心,那也还有百分之一是永远也搞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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