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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当了妥当了。”老管事不住颔首,“都是按往年的例,您看要不要再添点什么?”
容萤笑道:“咱们还有什么能添的?能给的起往年的都不错了。”
高门大户,吃穿用度肯定要比那小木屋好上百倍,容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抱着汤婆子躺在床上,浑身舒畅。
小丫头坐在床边给她松活筋骨。
容萤慵懒地转过头,“你这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真奇怪,我都不在家,你成天给谁推拿呢?”
后者小脸一红,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瞧这模样她便猜出个七七八八,丫鬟和下人有私情在府上是不被允许的,但容萤觉得无所谓,哈哈一笑也不为难她,找了些别的岔开。
“郡主,您干嘛老住在外头啊?”她问。
“外面好。”
丫鬟听了这话很奇怪:“家里不好?”
她笑了笑并未言语。
宁王府虽然大,却因为没有个像样的主子,服侍的人少,底下的丫头小厮也乱成一片。容萤刚来时年纪小,吃了许多亏,受了不少气,跑去和齐王妃与皇后告了几回状,再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本皇帝的意思是让她过继到齐王膝下,住进齐王府,她死活不肯。
自己的爹还尸骨未寒,凭什么要认别的人当爹?
她这辈子哪怕死了,那也是宁王府的鬼。
父亲本就是老来得子,她若再投靠别人,宁王一脉才真的是绝后了。
良久没听到人说话,小丫头倒也没再问下去,手指轻轻给她按压胳膊,随口道:“郡主,我看见端王家的四小姐也跟着回京了。”
哦,宜安啊。
容萤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回了就回了。”
“端王妃从来不让她进宫的。”小丫头歪头猜测,“这回怕是为了她的婚事。”
曾听岳泽说,宜安的封号就是为了方便她出嫁才给的。容萤支起身:“她多大了?”
“和郡主您一年生的呢。”
闻言,她便沉默了下来,才十五,这就要成亲了……
多少能够想到这次寿宴,她也免不了被提到婚嫁之事,容萤回忆起那天夜里,心里莫名惆怅起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睡了,明天还要进宫的。”
第二日清晨。
陆阳难得在家里住一晚,早起便听到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一开始以为是容萤,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她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待披衣出门,满地白雪,那个少年如五年前一样,提着刀走到院中。
岳泽双目通红,布满血丝,他举刀对着他:“决斗。”
“输了就把容萤嫁给我。”
和那时不同,陆阳并未应战,只是颦着眉,冷声道:“她不是物件。”
岳泽抿了抿唇,想想也是,遂换了个说法:“打一场,敢不敢?”
“好。”陆阳点头,“你出手吧。”
京城的雪没有停,下了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