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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辞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挥手道别。
……
中国公开赛结束之后,没过几天郁辞就接到了薛忱的电话,说队里已经发了让运动员回省队训练的通知。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倒是逮着了个机会、出来和郁辞一起吃了晚饭。郁辞先前一回到家就找了金店改戒指,这天特意把改好了的戒指一起带了出来,总算是让薛忱圆满完成了这个一再迟到的生日礼物、把戒指成功地戴上了她左手的中指,心满意足地扣着她的手傻笑。
第二天一早,薛忱收拾完东西就老老实实地回省队去了。
八月底,郁辞的暑假也到了尾声,就算对假期再依依不舍也只能再一次回到了每天早起的工作作息当中。
这学期她跟着学生一起上了高二。郁辞教的两个班级里其中一个高一时的班主任原本是数学老师,但她年纪不小了,暑假前学校组织的体检里身体状况不是太好、需要多休息,这学期一早就推掉了班主任的职责——学校领导综合考量了一下,最后这个班主任落在了郁辞的身上。
郁辞戴着戒指上班的第一天,就引起了一旁程欣小声的惊呼和好奇:“郁辞,你暑假里恋爱了?”
郁辞觉得自己其实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刻意的举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眼尖地一眼就发现了的。不过她既然戴着戒指来上班,就没想过要瞒什么,也没犹豫就点了点头承认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暑假里,有一阵子了。”
“真的啊?”程欣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边,有些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她,“谁啊?是不是和唐老师?”
郁辞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好脾气地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不是同事。”
程欣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一阵猛看,见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就有些震惊,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郁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唐晏清正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视线正落在她的手上。
程欣莫名觉得有些发慌,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忙不迭地先撤了。
唐晏清伸手递了一杯咖啡过来。
郁辞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唐晏清顿时就笑了:“怎么,男朋友连杯别人递的咖啡都不让你喝?”
他总是这样,每说一句话好像都带着试探,意味深长、话里有话。郁辞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才是语文老师、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道阅读理解题。
没有人会喜欢做题——就算是再勤奋的学生,时时刻刻做题,也会累的。
更何况她一向都不是勤奋的学生。
郁辞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想把同事关系搞得太僵、至少还是尽量保持明面上的和谐,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了咖啡,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何指导前几天才骂过他不成熟,他要是真有那么多心眼儿那我也放心不少。”
她虽然接过了咖啡,却只是端在手上没有喝,话里也像是意有所指。
老师上班比学生开学还要早一个礼拜,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荡荡地让郁辞有些不习惯。
唐晏清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确实……总像还小似的。”
尽管郁辞也觉得薛忱总像是个少年,可这话从唐晏清嘴里说出来,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唐晏清顿了顿,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又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会和他在一起。”
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郁辞安静地听完了,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他常常试探她,甚至刻意表现出对她的特殊、好在同事们之间制造舆论,却从来没有大大方方地对她说过什么,让她连想拒绝都无从拒绝。现在她有男朋友了,他却又来在她面前遗憾感叹。
他总想掌握所有的主动权、让一切都尽在掌握。
可惜世事总是不能件件都如愿的。
“我以前也没有想到。”郁辞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一句,对他点了点头就要回办公室,却又听他忽然在身后叫了自己一声。
郁辞隐约有了某种预感,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不等他继续说话,就已经先开了口:“很多人都说他急脾气、不成熟,但是,我觉得他很好。”
唐晏清沉默了下来,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郁辞回到办公室,立时就对上了程欣好奇又八卦的眼神。郁辞不是爱和别人谈论自己男朋友的性格,程欣不问,她也只当没有看见,安安静静地整理班里学生的资料。程欣见她看起来神色淡淡、一副似乎是不怎么想提恋爱的事的模样,又看看一旁不远处的年级组长,到底还是把满肚子的好奇给憋了回去、忍住了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