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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蔺说:“打起精神来。没人靠近,就别动,要是有人靠近——”
剧烈的一声“砰”此时传来,风强,火光从旅店前冲天,大肆摇晃。
瞿蔺没寻声看过去,这声音他熟悉,是汽车被炮弹击中引燃爆炸的声音。
瞿蔺从口袋内快速掏出一把尖刀,扣在姜湖手里,让她握紧。同此前撞车后他给过姜湖的那一把类似。
话很苍白,但不能不说。
瞿蔺说:“能躲则躲,躲不——”
瞿蔺话没说完,又改了口,他厉声嘱咐:“等我。”
颀长的身躯随即在姜湖眼前站了起来,同时有更多杂乱的枪声传过来。
他走,姜湖出手拉了他手一把,下意识的。
黑暗中,眸光不可见,但手的温度可感。
瞿蔺手凉,姜湖手热。
姜湖没耽误时间,只认真地说:“活着。”
姜湖随即松了手,让瞿蔺走。
但瞿蔺,你得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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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姜行背着姜式武私自递交申请参与维和时,姜行出发前,姜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活着回来。
姜行就是前来这个国家。
他做到了活着,但前一句话废了。
姜湖不想原谅他的失信,她也再不想见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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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汽车爆炸燃烧制造的火光照亮一方天。
这处家庭旅馆所在的位置稍偏,但此地人口同样稀少,战争让人草木皆兵寻求自保,不会有援兵。
姜湖窝在山石后,听着那些不甚规律的枪响,那些间或传来的人声。
磅。
哐。
砰。
轰……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她鼻尖也开始闻到那些金属和杂物燃烧制造的刺鼻的味道。
突然有零碎的脚步声传过来,而后是隐约可闻的哭声。
姜湖小心翼翼地透过相交的石缝向外看。
旅店在短短数分钟内竟也已被引燃。
大面积的火光映衬中,姜湖看到了一个低矮的男孩,站在旅店排水沟处,正无助失神地在哭。
那是一张未经世事,却因为惊恐染上了些许沧桑意味的脸。
瞬间让姜湖想到那个小女孩因不识相机而摆到她面前的投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