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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她不要他了?
听到这里,瞿蔺眼皮狠狠一跳。
她决定从此无关了吗?
瞿蔺试图动唇,唇瓣颤动,声带却僵滞着。
他僵硬站着,没即刻滚,他僵了一会儿,姜湖却也没再度催他走。
瞿蔺小心翼翼地碰了姜湖手一下,姜湖没甩开。
瞿蔺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他随即说:“我刚把自己的腿敲断,除了留在你身边,别的地方也去不成了。”
姜湖:“……”
她仍旧满脸漠然。
这是坦白从宽?这分明是花言巧语。
她给他这喘息的空间,他喘动气了,不像刚才那么慌那么怂,又能生事了。
这沉默漫长,隔了会儿,瞿蔺又道:“你招我的时候,没有顾忌。我来找你、招你的时候,想过告诉你一切。我想过。但说实话,有点儿……怕。”
最后这个字,蹿在姜湖心尖儿,晃着。
瞿蔺继续他那坦白从宽似的聊法,他说:“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我怕你知道我这儿水深,就不来淌。我来了,但你不接手,我该……怎么办?”
独自过河,水深,天寒水凉,彻骨的冷不是好捱的。
瞿蔺说:“你要是瞧不上这样儿的男人——”
不用假设,姜湖告诉他结论:“是瞧不上。”
瞿蔺又哦了声,而后说:“好,你瞧不上。”
他于是问:“我改,你看行吗?”
瞿蔺仔仔细细地看着姜湖的表情,不敢漏掉一丝一毫。
姜湖起先无动于衷,脸色平静。
而后唇角染了些微讥笑。
最后那唇角拉平,她回视瞿蔺,并反问:“所以呢,你改你的,我凭什么等?”
瞿蔺拧眉,姜湖掐的点儿很准,他凭什么?
瞿蔺:“……”
瞿蔺眉宇间的挣扎很明显,姜湖看着,见那蹙起的峰峦层层叠叠,云遮雾掩。
这么难?
姜湖也不想继续逼他,那没意思,她更不想看他钻牛角尖,更没意思。
不要了,她更不会同他废话。
他们这一路走来,已经穿过的路何止千里万里,没完全走散,已是不易。
姜湖为适才的漠然收了尾,平心静气地送了瞿蔺一句话:“不凭什么,就凭你对我的心是真的。”
爱应该是让人骄傲,而不是让人胆怯的。
姜湖替瞿蔺答了这道难题。
他觉得难,她从始至终觉得简单。
陷入纠结中的瞿蔺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眼一热,瞬间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