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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时,对方看到这花,便明白送花人是什么意思。
也让姜湖想起当初在贝松,在那家被火焚尽的旅店里,从小男孩手里落到她手心的那朵纸玫瑰。
姜湖心内开始假设,如果当初那条路走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姜湖轻眯眼,瞿蔺跑步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便跨过低矮的花坛抵达姜湖身旁。
姜湖没同他客气,主动伸手接过那束火红。
瞿蔺见状低笑,弯腰提地上的两个购物袋。
他弯下的腰还没抬起来,又听见姜湖问:“当初那朵纸玫瑰,你干的吧?”
如今想起来,那事有些久远。
做了得认,瞿蔺单手捧向日葵、提袋,另一只手牵她,承认:“是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湖不答反问:“你自己没长手?”自己不送,让人转送。
牵着她的那只手颤了下,牵连着那人半边手臂。
姜湖抬眼看他,那人不是紧张和心虚,她发现是因为那人在笑。
瞿蔺:“是该抬头看我。你这一句话,问得我脸红了。你知道为什么。长了手,但是人脸皮儿薄,不好意思自己办。”
又来这句。
姜湖:“……”
眼里的这张脸白,没有红。
谎话。
瞿蔺握她的手随即换了个握法,从包变成十指交扣。
姜湖拿眼尾扫他,挣了一下,挣不开,也就由他去了。
当初小男孩说的那句话,也是瞿蔺教的。
他教唆过一个女孩啃姜湖唇;教唆过一个男孩说长大娶她。
教他们对她耍流氓般。
不回顾历史,瞿蔺自己都快忘了这堆恶行。
沾上她,好像活回恣意的少年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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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很快被瞿蔺牵上十七层。
密码锁解开,两人进了门。
瞿蔺摁亮室内的灯,室内物件披着白亮灯纱,规矩地映进姜湖眼中。
不似京城那座小院古屋,这里更像是一个简易的现代宿舍。
行军床铺的齐整,没有一丝褶。
进了门,瞿蔺便说:“你随便看看,我给你弄点儿吃的。”
姜湖见他进了西北角的厨房,动作利落地收拾物件。
这画面和在湖心岛时的那一夜重合,那时他修长的身影在她家里那盏静谧的灯下忙忙碌碌,到最后她走过去,他们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