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
我将地上的尸体淋上白酒,烧得面无全非,又绑上石头,沉在了湖底。
当天晚上,袁敬在城主府大设宴席,说要款待一位贵客。
南屏的学堂已有百年历史,曾出过十几位秀才。
十六岁的江远舟,就是其中之一。
袁敬有个明年及笄的女儿,他此次请来江远舟,是为了给他和自己的女儿说亲。
席间,他对着江远舟,大谈自己的女儿袁蕊娘有多么才貌双全,娴静可人。
江远舟神色平淡地听着,直到我穿着桃红色舞衣,娇笑着倚进袁敬怀里。
多荒谬啊。
两鬓已有斑白的袁敬,身边坐着两个十四岁的姑娘。
一个是他神色骄矜,被养得如珠似宝的女儿。
一个是他每夜虐待,浑身新伤覆着旧伤的妾室。
七年前的江远舟还没有什么城府,没能很好地掩饰住他时不时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那天晚上,袁蕊娘拎着浸了盐水的牛皮鞭子,险些将我打死。
我在房里躺了三天。
还没能利落地下床,就又被喝醉酒的袁敬折磨了一次。
天气炎热,我身上的伤口快要烂掉了,几乎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腐臭气味。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江远舟跑来给我送药。
我搂着他的脖子,把干裂出血的嘴唇印了上去。
一个疼痛、粗暴、毫无旖旎遐思的亲吻。
他手里的白瓷药瓶掉下去,摔得粉碎,人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任由我动作。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江远舟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