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鸢转过身,三分嗔七分恼。
陆漾不知所措,不知她这火气给哪来的,吓得低头咬了一口枇杷:“不吃就不吃,怎么还恼了?”
“……”
枇杷清甜,润肺,降气,她自己吃得不亦乐乎,桃鸢哭笑不得,直勾勾盯着她,盯得陆漾不好意思吃下去,小声问道:“你要吃吗?”
“嗯。”
这声音不大,好在陆少主耳朵好使,当即欢欢喜喜喂过去。
“这边我没吃过,你吃这儿。”
桃鸢笑她瞎讲究,两人女儿都生了,还差同咬一口枇杷?
“这、这边我吃了……”
“你咬过我就不能再吃?”
陆漾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笑容无害:“当然可以,可以。”
这别扭闹得莫名其妙,和好也莫名其妙。
寒蝉大道理懂得不多,可这女欢女爱什么的她略略懂一点,像她家主子这样冷性薄情的女子,若是忽然有一天不讲道理地和人发脾气闹别扭,可就出大事了。
看着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同吃一枚枇杷的画面,寒蝉笑了笑,又觉笑得太傻,歪头去看一旁的堆雪。
果不其然,堆雪笑得也傻,她没忍住,笑得更傻了。
两位娘亲之间甜甜蜜蜜,危机解除,窝在襁褓睡觉的小羽毛慢悠悠睁开眼,可以放心嘘嘘了。
第一次感受到女儿直白毫不隐晦的热情,桃鸢手臂一颤,大脑有一瞬空白:“阿、阿漾,她尿了……”
陆漾跟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从来都是女儿欺负她这个当母亲的,到了桃鸢怀里便乖巧如奶猫,陆漾眉飞色舞,不痛不痒乐得看好戏:“鸢姐姐,无妨的,人有三急,哪能憋着奶娃娃?”
“……”
话是这么说。
默念着这是十月怀胎的亲骨肉,桃鸢忍了忍,眼皮一阵乱跳,最后洁癖发作实在没法忍耐,孩子被她丢给陆漾,头也不回地回房沐浴。
可怜陆少夫人来不及躲避孩子撒尿现场,小羽毛哭得惊天动地,梗着脖子哭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陆漾憋笑:“鸢姐姐,你走不了的,你看,她一直哭呢。”
“……”
家有小讨债精,闹闹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