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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行夜路的桃公子被人敲了闷棍,这事说出来太丢人,他忍气吞声不教人外传,一门心思想找到下手之人。
又两日,桃禛与外室床榻厮混时,门扇忽然被一块石头砸中,乍然来得声响惊得里面的一对男女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情。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养好身体的景幼弯腰爬出狗洞,不敢相信她的阿玥托付给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
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够霸占她的阿玥?!
不甘、不忿、不平冲荡着她的心,也是这一天,人生际遇遭逢巨变的景幼,在最脆弱迷茫的时机,生出那做坏事、做坏人的心。
既然只有坏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她为何一定要做个好人?
“公子,门外来了一个年轻道长,说是能医治好夫人。”
桃禛正是心烦,闻言挥挥手:“把人请进来。”
他可以不爱崔玥,但崔玥得活着在这后院好好当他名义上的正妻。
穿着旧道袍的景幼被请进高门大院,桃禛亲自接见她,景幼看着满园的锦绣,再去看衣冠楚楚的桃公子,面上一副高人作派。
“道长,这边请。”
她这张脸生得格外唬人,年轻,却莫名的教人见之生喜,圣洁光辉的意味太过端正,身板挺得直,笑起来带了点旁人看不懂的高深莫测。
不是道长的景幼手持拂尘扮演起受人敬重的出家人,唬得桃禛不敢轻慢。
“公子可以止步了。”
她看向桃禛。
桃禛一时竟也没发觉不对,只考虑到他与他那发妻相看两相厌,崔玥病重,在这节骨眼还是不刺激她的好。
他退出去,由着婢子领着道长进门。
一入内室,冷香扑鼻。
侍候在崔玥床侧的婢子扭头见到来人,忍着惊讶咽下到嘴边的询问,穿上这身道袍,她隐约发现眼前人和先前所见的不一样了。
是相貌吗?
不,变化最大的,是气质。
“你们先下去。”
婢子们面面相觑。
门掩好,景幼停顿半晌,终于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