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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她能做到陆漾的十分之一,不脱颜穆尔姑且也就忍了。
但没有。
所以她远走高飞,回国接下父王留下的担子。
走前的半月,礼部正忙碌封后大典的事。
后来她人不在,这典礼自然没办成,那会的大景朝野议论声不停,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尽欢策马追出八百里,遗憾的是没追回她的小姑娘。
不脱颜穆尔伤了心,黯然回到不脱鸭鸭国。
没两月,鸭鸭国国主病逝。
仿佛一晃眼的功夫,她失去至亲至爱,孤零零过了许多年。
陆尽欢不仅是她年少扎进血肉的一根刺,还是她少女时期愿意付出所有不断迁就的恋人,她们在床榻翻滚,在寝宫任意角落叫闹,前尘有多旖。旎,如今有多落寞。
热气和酒气交织,酒入愁肠,不脱颜穆
尔似是醉了。
“陆尽欢,你不是最擅长讨人欢心么?”
她捏着这女人下巴:“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傻乎乎的小公主了!”
委屈堆在心头,她说着说着哭出声。
经年不见,她变化很大,陆尽欢捉了她的手握在手心,坐在她身侧:“是我负了你,我……”
不脱颜穆尔狠狠咬在她唇瓣,咬得见了血,口腔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盯着那颗艳红的血珠,醉意迷离:“你后悔吗?”
陆尽欢忍着疼顾自发呆。
“我走了,你后悔吗?”她再次问道。
长久的沉默,陆尽欢摇摇头,硬着心肠道:“不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江山看得比命还重,这皇位是我的,我是陆景的皇,在其位,谋其政。
“政权初建,世家反我,前朝余孽贼心不死,人的精力有限,做得了这个,便做不了那个,你缠人得很,我那会恨不能将自己劈开来陪你,到最后还是没做好,伤了你的心。
“但若重来,我的选择仍不会变。
“我首先要做这天下的皇,其次,才能是陆尽欢本人。”
“那你招惹我做什么?”
不脱颜穆尔借醉哭成泪人,痛痛快快宣泄这些年压抑的怨气:“你早说谁还敢缠着你?我高低是个公主,你有言在先,我哪会不要脸地非要跟着你?你把我的心夺走了,又狠狠摔在地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讨厌死了!”
她眼泪收也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