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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主面色微沉,对儿子这过于直白的表现不很满意,但还是面带笑意地说:“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老夫就不参与了。骋儿,你好生招待两位贤侄,将事情处理妥当。”
姜骋收回视线,沉声说道:“是,父亲。”
姜家主把这事儿定性在小辈之间后,也就真的走了。
王少主笑道:“姜兄消消气,倒也不是谁在乎那点钱,不过到底是我们几家的产业,若是只因为姜兄的身份就不追究,便没了规矩,日后还有人做出这等事来,我们可就不好管事了。”
孙少主也是一笑:“是这个道理,还请姜兄不要见怪。”他又叹息一声,“我和王兄两家的铺面倒还好,被打破的阵法不多,大多是消耗过甚,导致阵盘出现裂痕,须得重新换上。那些布置的阵法不如人意的小铺面就可怜了,就连铺子里的东西都被毁损了不少,实在让人不忍心哪……”
姜骋坐到上座,冷笑着说道:“说这么多废话作甚?直接点吧,要几个钱?”
王少主挑眉道:“我们两家的店铺各有二十间有毁损,大小价值不等,合起来约莫一百下品元石可以重新修整出来。那些小铺面的求到我二人头上,但东西不值钱,合起来十块下品元石也就足够了。另外街道须得补一补,合起来也要十块下品元石……”
姜骋丢过去一只乾坤袋。
孙少主及时接住,元力一探,笑着说道:“姜兄果然诚信。”
姜骋嘴角微抽。
虽说父母私底下多有补贴,但他们也要修炼,总不是无止境的。而他这样气海境的修武者,在家族中的月例不过三块下品元石,因为他是少主,又在外很有名气,所以每个月能有十块。
这一次孙王两家过来,一下子拿走了他一年的年例,可谓心黑手毒,也不知在里面谎报了多少。偏偏还是他先动手,才让那聂骁反击,两人造成的损失都落在他一个人头上,他也压根不想把聂骁提出来掰扯,再丢一次脸……不如直接把钱给了,再把人给轰走。
但姜骋是想直接把人轰走没错,可孙王两家的少主亲自过来索要赔偿,难道就为了这点钱?
王少主的视线落在悄然站在一边不做声的青童身上,语气里带着调侃道:“姜兄不止诚信,还用情至深。苏小弟去世多年,他可是接连找了两张相似的来缅怀,一位留在山上,一位放在身边。就是难免有些冲动,再怎么情热难忍,也不好当街就做那档子事儿不是?”
孙少主轻叹道:“姜兄消消气,山上那位性子是火爆了些,但这也是灵枢峰和姜兄你趁人失忆强行将人认下的,怪不得他啊。左右那婚约也不是真的,退了也好,山上那位自己寻了个未婚夫,姜兄大人大量,不如成人之美?”
王少主又说道:“孙兄所言甚是,事已至此,姜兄你就认了吧,只当是给山上那位赔罪了。”
孙少主继续说道:“左右姜兄你身边还有个更看重的,又实在不是那位聂骁兄弟的对手,与其做个跳梁小丑,不如坦荡放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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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孙王这样的大家族而言,可不会真以为明玉昭就是苏清瞳,首先这骨龄就对不上——的确不是人人都能一眼看穿修武者的真实年纪,但大家族里是会有在这方面眼光毒辣的人的。
再说灵枢峰在天问宗的地位非同一般,和姜家联系也深,山上有什么变动,哪个大势力会被轻易糊弄呢?只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理会而已。更多的就是给灵枢峰一个面子,默认下来。
孙少主和王少主看不惯姜骋太久了,尤其是姜骋自诩深情找替身的时候,两人私底下就已经笑过一回,结果一个不够还两个,两个就算了还不谨慎,又被第一个反噬,还被打了一顿?
这笑话他俩可以笑十年!
于是,两人怎么能不亲自过来看看呢?
而且来都来了,不讽刺几句也实在是没有上门礼仪了。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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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骋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气到脸色由青转黑,终于忍不住怒道:“你们两个不要欺人太甚!”
孙少主和王少主笑吟吟地后退一步,拱了拱手,又意味深长地在青童和姜骋身上来回看了看,接着就大笑着离开了。
只留下愤怒至极的姜骋,一掌拍烂了桌子。
青童一个瑟缩,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想逃的冲动。
而姜骋在扫了一眼青童后,又怒气冲冲地往内院走去。
青童慌忙再次跟上,不敢靠太近,就装作仿佛赶不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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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等姜家上门问罪的时候让“苏清瞳”去给人道歉,但是明玉昭那么一通说,到底还是让骆华风有点纠结起来,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