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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稚听出话中深意,看向他的目光便由伪装的温驯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希翼:“哥哥将谢氏下狱,为的是对付陆氏,是吗?”
“栀栀也不笨啊。”他淡笑着睨她一眼,如春风拂面的和煦,悄悄似乎心情不错。薛稚想了想,轻轻侧过脸偎进兄长暖热的颈下,十分亲昵的姿势。
她已很少有如此依恋他的情态,桓羡心间微滞,转过目来,在她额间轻轻动着唇,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双臂搂着他纤劲的腰,偎得更紧了些:“栀栀喜欢哥哥,想和哥哥亲近,哥哥可以永远对我这么温柔吗?”
她仰头乖巧笑着,期待地望着他。
长而密的眼睫温顺地搭在雪白的芙颊上,留下淡淡的两痕青影。温顺极了的模样。
知她做戏,他也没戳穿,唇边牵出一缕温淡的笑:“你乖一些,哥哥自然疼你。”
她却微红了眼:“不会再像上次一样?”
“什么?”
她眼眶的红好像更深一分,垂下眸,连声音也染上泪水似的哽咽:“上次,我说会永远陪着哥哥,哥哥说,我以为我是谁……”
“哥哥是不是很讨厌栀栀?”她忽而抬眸,眼里流水似的流动着情意。
那一瞬,即便知道是假的,桓羡也生出片刻恍惚来,忍不住抬手去拭她鬓边并不存在的泪。
“怎会讨厌。”他柔声道,“只要栀栀不再想着那谢家小子,也就罢了。”
薛稚便闭上眼,重新将脸埋进他怀中,极轻地呢喃:“没有的……”
她压下心间又如溪流潺潺漫上的怨,言不由心地表意:“栀栀只喜欢哥哥……”
若是从前的她,大概是会莽撞地顺势为谢伯父和谢郎说好话吧。
但在他这里碰了几次灰后倒也学聪明了。他虽忌惮陆家,却一样不喜欢谢氏。更乐得看她傻傻地为他们求情,再来奚落侮辱她。
从头到尾,伯父伯母他们就只是他用来迫她驯服、迫她温顺的工具……
她不知道往日疼爱她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绝不认勾引之罪。但在他放了谢郎他们之前,也唯有遂了他的愿。
如果爱他、敬仰他、倾慕他是他想要的,她便演给他看。无论如何,她要捱到他放过伯父伯母他们之后……
只是她没有兄长了。那个她曾最为敬仰的兄长,当真已经死在了岁月里。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此后几日,桓羡皆是歇在了栖鸾殿。
“开窍”过后的薛稚果然乖顺许多,连床笫之事上也变得无比配合,任他百般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