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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羡在宫中枯坐了一会儿,伏胤便将梁王桓翰带到了。跑了这一路,他睡意还不曾醒,冠服东倒西歪地套在身上,打着呵欠抱怨:“皇兄您这是做什么……玉腰奴还在等我呢……”
他是教坊司枕月楼的常客,京中知名的风流纨绔。伏胤前去拿人时,他还醉倒在花魁师莲央的房中。
桓羡冷冷掠他。
桓翰装纨绔的本领是越来越娴熟了。
却也懒得拆穿,径直问:“朕交给你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大半夜的把他叫醒竟为了这事。梁王一阵腹诽。面上却叫苦不迭:“皇兄您也不是不知道,长江那样宽阔,掉个人下去就跟落了根针似的!这一时半会儿臣弟哪能捞起来!”
“宫中可查出什么没有?是谁带她出去的?为何就那么巧,刚好有个墙洞没能补上?各个城门水门也没有查出什么端倪吗?”桓羡问。
他总觉得渔民所见未必非真。若她还活着,那便是一出障眼法,必定是从别的地方逃走,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一连串的问题如箭矢一般,迫得梁王几乎透不过气,他倒是查出了些事情,可太快说出来不是自个儿找死吗?何况还会得罪这背后之人。
因而他只能打哈哈:“皇兄真是高看臣弟了,臣弟就会两样事,喝酒,玩女人。我哪会儿查案啊。”
又劝他:“既然乐安妹妹走了,皇兄虽然伤心,可也要节哀顺变呐。大典将近,我那如花似玉的嫂子还等着您和她洞房呢,要是病倒了可怎么好。”
——总这样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消遣他,不生病怎么可能。
桓羡冷笑:“尸位素餐,你不自省,话倒还挺多。”
“滚吧。”他大发慈悲地道。
帝王俊美的脸上难掩厌恶,桓翰喜笑颜开,麻利地行了礼出去。
桓羡却是越想越气。
“乐安如今生死不明,身为兄长,他居然还能睡得着觉!”
“去。”他叫住伏胤,“当着梁王的面,把他那个相好的抓来,告诉梁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乐安找回来,朕就杀了那女子!”
一个时辰后,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师莲央便被带入宫中,关进了御史台的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