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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薛稚也忙跑了过来,泪水涟涟地重复,“绝不瓦全……”
这少年正是江澜。
对方竟是将他认作了皇帝的人。
既是没有认出他,是不是,公子便不会迁怒到江蓠?
他迟疑一晌,看着他们没有应声。
谢璟将丹药与少年服下,不出片刻,对方果然晕死过去。遂简单收拾了行装,重新启程,在月色里继续向南行进了。
三日后,江澜药效散去,亦动身回京。
次日,梁王派来的人马寻到此处,留意到打斗的痕迹。因认出遗落在此处的玉笛上刻有谢氏族徽,不敢隐瞒,一面向南追赶,一面又将院落中遗落之物悉数呈回了京中。
……
台城,玉烛殿。
梁王亲手将从院中找到的物品呈上:“陛下,这是在太湖边寻到的东西,还请您过目。”
额上却冷汗密布。
此次从太湖边那处小院里发现的,除谢璟的玉笛外,还有两副调制好的药材。
他留心问过医师,这是堕胎的药。
可乐安妹妹要堕谁的胎?她和兰卿重逢还不及一月,怎么可能是兰卿的。
不是兰卿的,会是谁的呢?答案显而易见……
梁王心如擂鼓,久久地弓着身子,冷汗无声滴落在地毯上,也就自然没能瞧见,天子沉凝得有如阴云密布的神情。
良久的静默之后,他才听见天子冷淡的问询:“吴兴那边可有消息他们是往何处去了么?”
“是往南边去了,具体哪个郡县臣弟就不知道了。”
他点点头,面上依旧毫无波澜:“你做得很好,就到这里吧。”
这就是不要他再插手的意思了,梁王心头微松,又小心翼翼地请示:“那,玉腰奴皇兄可否还给臣弟……”
桓羡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叱出一个“滚”字,梁王立刻换上一幅嬉皮笑脸的神情,嚷了几声“多谢皇兄”兴高采烈地告退了。
梁王走后,桓羡才重新看向了方才被弟弟呈上来的东西。
栝楼,桂心,豉;
银铺上灰尘,绿豆,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