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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大牢,亲自杀死了崔锦泽。
我一母同胞的阿兄,直到最后一刻,还在不断地谩骂和诅咒我。
我原对他道:「兄长放心,我求了姚妃娘娘的恩典,如崔媛这样的小辈,会发配塞北,配给边关士兵为妻,今后日子可能苦了一点,但至少还活着。」
「崔音!我杀了你!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脚镣手铐了,他还不死心,怒目冲过来,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吗,从小到大,每年的正月十九她都要哭一场,我原不知是为了什么,直到此次入京,才知晓原来那日是你生辰。」
「她的眼泪都白流了,你压根不认她,哪怕知道了她是被诬陷的又如何,你自幼被苏氏养大,早就视她为亲生母亲,你不会记得她,更不会对她有任何感情。」
「崔音!这怪我吗?我有什么错?父亲又有什么错?我们难道不是受人蒙蔽,你要将这罪强加在我们身上,不惜弑父杀兄!赶尽杀绝!你这般的歹毒!」
「兄长没错,我亦没错,所以你们又为何这般待我?」
我嘴角勾起,低笑一声:「都在欺负我呀,外祖舅家欺负我,农庄管事也要欺负我,到了崔家,你们又在欺负我。」
「既瞧不上我,本该恩断义绝,再无往来才是,可惜啊,你们心思龌龊,为了一己之私接我入京,妄想将我往郡公府的火坑里推,既对我无生养之恩,还指望我对崔家仁善。」
「兄长清楚,哪怕我后来对你们存了一分的善,此刻乱坟岗里,我必草席裹尸。」
「看在娘的面子上,今日我亲自送你上路。」
槐花递过长刀,我站在他面前,无视他的谩骂,也无视他临死前的恐惧,用刀子贯穿了他。
我平静道:「阿兄,黄泉路上,若娘还没有投胎,告诉她,她没有错。」
走出刑部大牢的时候,外面湛蓝的天,艳阳高照。
身上的衣裳染了血。
一旁的马车,立刻有侍女上前,为我披了件白狐裘的大氅。
纤尘不染的好颜色,纯白无瑕。
是姚景年最喜欢的一件。
侍女道:「姚妃娘娘在宫内等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