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耐心温柔,她仍然蒙着头。她睡眠习惯很差,聂未琢磨着该给她改改,便出去了。
门锁轻轻一嗒,她以为他走了,一翻身坐起来。
不仅仅是腰酸背疼,昨晚的□更令胸脯上留了几处红印。她正低头检查,始作俑者却一推门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只餐盘,放着一杯果蔬汁和一份鸡蛋三文治。
见她坐在床上,已经醒了,他亦一愣。昨夜表白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四目相对。不知为何,闻人玥觉得他似乎有那么一瞬,脸红了。但又疑心自己看错,便低下头去——哎呀!赶紧抓起被子遮住。
真奇怪,在这张床上睡了三次,才发现被子有很漂亮的菱形暗纹。
“……吃点东西再睡吧。”聂未顿了一顿,走过来坐在床侧,将餐盘放在她面前。闻人玥乖顺地拿起三文治咬了一口:“……这是小师叔做的?”
纤柔的睫毛,圆圆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当然。”
那上一次也是了。竟能把一客平淡无奇的鸡蛋三文治做的这样好吃:“小师叔的手,是用来拿柳叶刀的啊。”
聂未抬起乌沉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我的手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大手探入被底,暧昧地揉着她的膝盖,提醒昨夜的缠绵。闻人玥浑身一颤,将膝盖从他手下抽出:“我想……”
甜言蜜语犹在耳,两人都觉得对方今天格外不同,一个格外眷恋,一个格外温存:“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看看日历。”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哪,“以前上学啊,一放暑假就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可以使劲儿地玩;担心的是玩一天少一天。结果呢,怎么也玩得不尽兴。”
聂未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好笑又心疼:“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
后来妈妈说,想玩得尽兴就别管尽头在哪里:“嘻嘻。其实我想亲一亲你。”
四片嘴唇贴在一起。
这是生命中最好也最坏的假期。
要知道,男女之间的年龄差距并非简单加减法就能计算得出来。
二十二岁减去十二岁,等于君生我未生。
五十岁减去四十岁,等于我生君已老。
而三十六岁减去二十六岁,等于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所以,三十六岁的聂未和二十六岁的闻人玥在一起,不早也不晚,刚刚合适。
所以,管他世俗礼法,情之所钟,虽千万人吾往矣。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闻人玥与聂未相处非常融洽甜蜜,不逊于聂今的蜜月。
“聂今叫你去小师叔家里做家务么?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