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综问。
“也没什么太特别的。”
彭顺道:“后来联络得很少了。有了手机后,偶尔发发短信,我们都用短信联络。这几年连短信都不发了。”
“连短信都不发了?那就是完全没联络了吗?这有多长时间?”
“几年吧,太久了也不记得了,反正好几年了。”
彭顺答。
“那他为什么还给你钱?”
“不知道啊。”
彭顺有些紧张,“真的。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做什么。但他给我我就要呗。你们可以去查,我真的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做了什么。”
“金厚呢?他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
“刘东死的那段时间,你除了听赵兴问金厚有没有找你,怀疑金厚有回来之外,有没有听其他人说过亲眼见过金厚?”
“金厚有个堂叔,当时我有问他,他说没看到,金厚没回来。但我觉得他在说谎,支支吾吾的。不过这人没过几年就去世了,癌症。”
“癌症?他到市里看病了吗?”
“是的。”
刘综问清楚姓名、年纪和病名。这病治疗费用可是一大笔钱。“他经济状况好吗?”
“没听说他有钱,他家几乎没地的,当时拆迁没分到多少。我也没仔细打听。”
刘综把这个人的情况记下来,嘱咐杨德天亮后去村里核实。然后刘综再问:“赵兴喜欢把人吊起来虐待恐吓吗?”
彭顺有些迟疑:“还行吧,没听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金厚呢?他们在村里欺负人的时候,都什么手段?”
彭顺有些不太理解:“什么手段?就是拿刀拿棍子拿铲子打呗,捡到什么打什么。”
“你认识阿玉吧,熟吗?”
“还可以。”
“你知道她被谁吊起来打过?吊着她的脖子,恐吓她不听话就吊死她。”
彭顺沉默了一会,支吾道:“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那时候,在旧村子里,我当时还小嘛,反正我听好多人家都说,抓回来的小媳妇有不听话的,就吊着,吊一会她们没力气,抓不住,慢慢窒息,她们就怕了,那时候又累又慌,什么都答应。反正家家都有梁,绳子都现成的。”
“所以是对那些拐来的姑娘这么干?家家都这么干?”
“我不知道啊。”
彭顺急了,“我那时候还小,我又没拐媳妇。我后来娶了老婆,对我老婆可好了。我没这么干过。”
刘综审完彭顺,天都快亮了。
刘综心里有疑惑,按彭顺的口供,赵兴并没有预谋要让刘东死,反而金厚的嫌疑更大,而赵兴似乎并不知道金厚要这么做。
“上吊”这种死法,对赵兴和金厚似乎也没特殊意义。
刘综出去透了透气,这时候的气温挺低,他缩了缩肩膀,但心里还挺振奋,有些真相呼之欲出,感觉就差一点点。刘综想起了季勇军喜欢站在天台上看天边,便也朝天边望去。
现在的天边很暗,但黑暗里透着蓝,似乎山后面的太阳在奋力挣扎,光明就要来了。
琉璃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