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却摇头,“那并非是死去的姑娘,那是折扇有了灵气而化身为人。因为容华日夜思念姑娘,所以折扇才化身成了姑娘的模样。”
“原来如此。”夏怜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大哥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个故事呢?”
“这个故事,我最早是听一位故人讲的。”
“故人?是谁?”
“你不认识。”夏意的目光穿过漆黑的夜幕,“不过很快我们就会见到。”
……
朔阳将小船牵来,这费了他一点力气,因为系着小船的绳子已经有些锈住了。
这是一条木船,木质纹理清晰,只是有些破旧。但是这并不要紧,这船还能用,能够帮他渡河。
他跨到船上,第一步迈上去略微有点站不稳,他的身子趔趄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保持住了平衡。他站在船上,开始划桨,小船渐渐往河中央驶去。
这河水并不浑浊,但是颜色有些深,所以看不清河底究竟是什么。也许会有飘荡的水草,或者小鱼,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当小船行至河水中央时,他感觉到船受到的浮在增加。在进入夏府成为夏意的侍卫之前,他曾经在渔船上干过,所以他很快能够判断出来,这里进入了深水区。
就在这时,小船突然开始在河中央打旋儿。朔阳被小船带动着转了一圈,他连忙用力划桨,继续往前划向对岸。对岸已经尽在眼前了,他加了把劲儿。
“砰。”
小船靠岸的瞬间,朔阳上了岸。在他登岸的瞬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本就是在湖底,对不对?湖底之下有溶洞倒也罢了,为何还会有河流?这条河的源头是哪里,又流向何方?
这不合常理。
朔阳上岸后,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高楼。他满眼都是一条一条的长木板——那是侧身的楼梯,一道一道蔓延而上,与其阴影相互错落。他走到侧面的起始处,抬步上楼。
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时而伴随着“嘎巴”的清脆声音,仿佛他再多用力一点点就会断裂。他一直走得小心翼翼,攀爬了无数段楼梯,终于到达了楼顶。
楼上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甚至连石凳石桌也没有。
朔阳的内心疑惑了片刻,不知修建此楼人究竟意欲何为。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记得他曾登上过京城的凌风阁——那便是一座极高的楼,而楼上却很空。那座空中楼阁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
观赏风景。
从高楼处往下望,将所有风景尽收眼底。
那么,他现在身处的这座楼,是不是也一样呢?
虽然,唯一的风景,只有那条河。
朔阳走到最边上,往下眺望那条河。
在他往下看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这不是河……”
朔阳发现,原来,这根本不是河。
他看到的水,全部被囊括在一个圆圈之内。而自己从甬道中出来的时候,因为甬道延伸进了这个圆圈内,所以他在甬道的出口处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现在,他站在高楼之上俯视,终于看清了这一切。
所有的水都在一个圆圈之内。而圆圈的边缘,似乎有些微微向外翘。
不知怎么,他突然觉得——
这很像一个……盛满了水的、巨大的碗。
……
夏怜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过鉴于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食物,所以便只好先听夏意的,坐在石凳上先等。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怜的语气有些无奈。自从他们在正午时走进了黑夜里,她就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从外界的时间来算,现在应该还不到未时,可是很显然,他们所处之地,这里已经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