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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郑重承诺,为了这份爱,这份情。
“嗯。”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面色微缓,闭眼轻叫,“长兴。”
“老爷。”门被轻轻推开,刚才在山下迎接我和修远的许伯垂首而立。
“带韩姑娘去见见夫人。”
许伯笑笑地看着我:“是。”
“景儿,你进来,为父有话交代。”
与修远擦肩的瞬间,我从那双深幽的凤眸里读出几分欣喜。眼见就要交身而过,他忽地揽住我的腰肢。看着喜形于色的他,微微愣怔。
“去见见娘亲吧。”他在我的发间留下一个吻,粼粼的眼波,宛如暖意的春泉,流淌在我的心间。
最是刹那的温柔,最是蓦然的回首,浓情蜜意灼热在颊边,激荡在心头。
“小姐。”老沉的声音将我从方才的温馨中唤醒。
“嗯?”匆匆低应。
许伯打趣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老奴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外露。”
脸上燃起热火,在冷风中只觉得两颊的存在。
“老爷让小姐去见夫人,实际上是认可了小姐的身份,少爷自然高兴。”他走到雪洞前微微倾身,很是恭敬,“少夫人,请。”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当许伯叫出那三个字时,还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加快。放缓脚步,轻轻走入雪洞。晶莹剔透的洞中,雕刻着一朵朵冰花,叶叶舒延,花蕊细密。或有几朵红斑色,亦或是全殷色的,猩红点点雪中葩,冰肌玉骨孰如它。
“山茶。”嚅嚅自语。
“夫人生前最爱山茶。”许伯微皱眉头,目光沉痛地看向一洞冰花,“这里的每一朵都是出自老爷之手,而那些红花也是老爷以血染成的。”
为佳人,雕血花。犹忆得旧时春夏,一帘疏影,绿云高绾,懒戴山茶。长相守,几时醒?凌乱处,花痕还在芳魂败。一瞬昙花,艳质落天涯。真情堪夸,痴情看他。
扶着冰棺,静看沉睡在红白山茶中的她,默默许下誓言:请安息吧,我绝不会让修远重复他的命运,绝不会……
绝不会,绝不会,一定是我听错了,重重地摇了摇头。身体抑制不住地打起哆嗦,握紧双拳,强忍住经络中弥漫的沁骨寒气:又到这一天了么?
“少爷……”许伯眼睛瞪成了铜铃,手中的灯笼剧烈颤抖,“您……您……您是说……”
修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容拒绝地开口:“我和云卿同房。”说着拉起我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哒!”灯笼落地,微火暗灭。许伯瞠目结舌地看来,冷风直直地灌入他的口中,看得我身上寒气爆溢。
“唉……唉?”牙关打颤,扭身摇手,向许伯示意,“他……他……他是……闹着玩……”
不待我语毕,身子就再一次落入熟悉的怀抱。“修……修……远……”话不成声,四体寒彻,本能地贴紧他温暖的脸颊,汲取少有的热气,“你……你……”冬季日短,才吃完晚饭,天色就沉了下来。这一年中最难熬的黑夜,已经成为我生命中刻痕,一道难以抹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