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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宋宝林看着前方决绝的身影,试着再一次建言,“虽然大哥前去攻城,可我们偷袭青军本阵的意图也太过明显了,青王必有准备啊。”
光影流转在夜景阑的侧脸上,衬映出那双定然的凤目。
“来日方长,不如先攻取乾城,拿下孤蒲崖,然后再……少主!少主!”
暮云深处可知否,来者一人是为君。
该结束了,这痛彻心扉的分离。
马踏东风,临水而築的青军本阵一点点映入眼帘。目若寒潭,肃然如松,夜景阑一夹马腹飞矢一般冲向林外的暮霭。
嘤……
如此相熟的声音,手中的子夜随之和鸣。
是剑在动,还是心在动?他分不清,也无暇分清。
仰望头顶的如盖浓荫,那双凤眸荡着、漾着,如春来水暖如寒潭破冰,流转着融融春意。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忽略了紧跟而来的万千铁骑,忘记了前方那阵门大开的青营。
嘤……
风从东南来,青袍随之旋起。
“少主!”
……
脚下的风冲天而去,卷乱了山水色的衣襟。不远处的战场上军鼓震天,万马齐鸣。
站在爹娘最后伫立的崖边,她望着沉满暮色的深渊,心头出奇地平静。
都放下了,那月圆人圆的幼时,那含仇带血的过去。如今,能让她乱了心绪的只有……
心动了一下,山水色的衣裙后飘出一抹淡青。
只有、只有……
手中的银剑嘤嘤呜咽,帽上的帷幔吹在脸上,映出浅浅水痕。
缓缓地,她转过身。就这样,隔着那染泪的薄纱两两相望,悄然无声。
彼时的风穿越了此刻的云,宛如一刹那,相思更浓情。
一步之外是否还是梦境?他举步靠近,又怕再一次梦醒。
突然一阵异动,丛林后跃出一匹战马。
踏雍……
月眸倏地撑大,视线骤然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