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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萌发了个落寞的表情过来:“没啦,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就是……想从你这打听打听嘛。既然你没联系过就算啦╮(╯▽╰)╭”
依旧是那个,连伤情都伤得落落大方的小姑娘。
傅薇关了机,给祁叙发了条短信,站起身来。自从把戚奶奶接来S市治疗之后,她就时常在下班时间跑去医院看一看。况且……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绝佳借口。付其誉还没出院的时候,如果她用这个频率天天跑去医院,估计祁叙那边一定会直接把她派去出个差。幸好有戚奶奶做掩护。
傅薇等着祁叙的回音,脑海里把最近的事务都过了一遍。付其誉前些日子就已经出院了,离他回英国的日子也不远了;戚奶奶的病情总算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苍老的体魄对于这样的病症依旧凶险,但也已经是眼下的最佳情况;蓁蓁也被接来了和他们一块儿住,因为学籍的迁移特别麻烦,最近只能在本地的学校借读,听学校的老师说有点跟不上进度……
至于周舫媛,唔,很久没有消息了……傅薇捏了捏手里的手机。付其誉就要走了,她总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点周舫媛的消息。至少……不应该是这样,写着“未完待续”的结局。
多遗憾。
正在出神,祁叙的回复已经到了手机上:“等一下,我送你去。”
唔,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他们的相处时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充裕。所以祁叙倒是把专属司机的工作贯彻得非常彻底。
路况尚佳,祁叙今天看起来心情也很好,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随口向她一提:“过两天要做一个人物专访,近期风头正劲的那个股市分析师,你知道么?你不是一直对采访很感兴趣么,我想派你去。”
很平常的对话。车里却忽然寂静一片,傅薇突然间就沉默了下来。
祁叙等着她的回音久久没有等到,才疑惑地回了回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傅薇。傅薇的神情尴尬,脸上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祁叙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提议,自认没有触犯到她雷池的地方。
傅薇抿着唇,微微敛眸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专访我可能做不了了……”
祁叙一顿,才浅笑了声:“没关系,找别人替代你就好。”
“我不是说这个……”傅薇艰难地开口,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祁叙的背影,像个等待老师宣判的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的,“我……想换一份工作。”
积压在心里这么久,前两天周浴森打电话过来,已经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其实,决定早就已经很明了。只是她顾忌着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一直没有敢跟他提。但今天,她终于说了出来。
傅薇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祁叙的侧脸,捕捉他脸上每一丝细小的表情变化,声音轻轻的:“周浴森找过我,说可以让我去参加培训。之前周舫媛也提过,你知道的……就是那个项目。”
她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静坚定:“你一直都清楚的,我很想做传媒……我大学就是学这个的,后来也是因为……因为,才不得不放弃。”
因为你的缘故,才不得不放弃。
傅薇说到最后几乎是劝服的语气,吞吞吐吐地说了两回,还是把那个刺耳的宾语省略掉,以免引起祁叙的不快。
但显然,即便她再怎么小心,某人也不会心情顺畅地听完这席话了。
祁叙猛地一打方向盘,惊险地在上高架前转到了地面道路,离开了原本去往医院的方向。车身由于巨大的惯性,让傅薇猛地往右边一倒。
傅薇头部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座椅,声音提高了三分:“你做什么!不去医院了么?”
“不用去了。”祁叙脸色铁青,隐忍地僵着唇,“回家。”
每当他觉得有重大的事件需要好好交涉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把谈判地点悬在家里。傅薇听到那声“回家”,五味杂陈,一种不知道是“早该如此”还是心乱如麻的情绪沉进心底,让她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果然,一回到家,就是审问式的谈话。
祁叙倚靠在楼梯最低层的木质扶手上,双臂交环,脸色阴沉:“为什么?我最近的决策有哪里触犯到了你的界线?还是你对现在的工作状态有所不满。如果你的请求合理,我可以作出调整。”
傅薇慢慢走近他,在他明显不满的气场下也不敢和他靠的太近:“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只不过是,想趁着现在还年轻,从事一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这种机会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多,既然摆在我眼前,就应该抓住……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