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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陆战勋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林以青觉得他声音不对劲,沙哑低沉中还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她眉头微蹙,沿着路边慢慢的走:“我今晚要坐火车回老家。”
陆战勋眉头立马皱起,低声的问“这时候回去?”
林以青轻嗯了声,也是低声的回:“我一个表哥被公安局抓了,以前他没少关心我,帮助我,我是一定要回去看看的。”
屋里都是人,他边向院外走边问“犯的什么事?”
“他混社会的,打架斗狠常有,但我知道他不是坏人,是被别人咬进去的。”林以青站在一处,看着柳絮漫飞,仿佛雪花在飘,她最讨厌雪天:“我回去找找人,实在不行,就和周围朋友亲戚凑些钱先把他保释出来,监狱不是好地方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蹲进去,你自己在这边注意身体,可别再生病了,多保重。”说着说着,她嘴角弯起。
陆战勋按了按额头,低沉的说:“别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回去能顶什么用?”他随口又问:“现在人关在哪里?”
林以青双唇轻启,一字一字的缓慢说:“在省会T市的望江路公安局。”
陆战勋看见家里又来了人,还需要他帮着应酬,便飞快的问“你哥哥什么名字?”
林以青心口忽悠着。
“我问你呢!”陆战勋头疼不已,心情不好口气便有些冲。
林以青垂下眼,低声的吐出三个字:“罗小飞。”
看着二哥在跟他招手,陆战勋飞快的交代:“你不要回去,安生在学校呆着,这事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人很快会出来,我家里有事,先这样,挂了吧。”他几近强硬严肃的告诉她。
林以青缓缓的放下手。刚刚的一场对话像是用尽了她全身力气,致使她无法抬起头来,人情就这样的用完了,她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茫然来……罗小飞很快被放出来,赵刚知道是林以青想的办法,可他不敢肯定她是求张振托的关系。省厅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张振的能力能那么大骂?这成了他心中的谜团。
自此后,赵刚听了林以青建议,去了深圳。
……
陆战勋扶着年迈的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母亲的眼神里有着痛苦的坚强,饱含泪水的苍凉中一定是对儿子的往昔追忆,他们一家都处于水深火热的悲伤中。
陆战勋的四叔连遗体都没有,是他在最后一刻发出的信息,信息之重不足为外人道,他为国捐躯后只是一副衣冠冢,上边没有给他过多荣誉,但是陆家却因为这件事重返了舞台。
54,如痛
2003年整个四月对一些人都是终生难忘的,这份难忘里大多都跟生离死别分不开。
日子过的提心吊胆,人们因为疫情的日益严重变的焦躁恐慌。林以青半夜无眠时就听到室友在噩梦中哭泣,断断续续的叫着我不死,我不要死啊。呜呜……这是心惊胆战,日思夜想的的原因。
死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两眼一闭就过去了,就怕被这种软刀子磨,时刻考验着人的承受力。
因为四叔去世,陆战勋对孟星月受伤一事的深入调查暂时搁置,但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刘梦瑶,所以让李律去查,可当他看到刘梦瑶周围人际关系名单时,意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这引起他深深的震惊,有种说不出的敏锐感,然而查看刘梦瑶手机号打印出的通话记录,那天晚上七点到十点间偏偏就没有他要找的号码,他想如果她是间谍,那一定是个成功的间谍,甚至能轻而易举的杀他,那扎龙脉的三针只要稍稍一错就可以钉死他。
这已经不是震惊,不是怀疑,不是巧合,他可以肯定,这事跟她有关,刘政倒台,她妈妈出狱了,这样的事迹都不难查,难以察觉的是她深不可测的一颗心。更有意思的是,她之后竟还敢装模作样的哄骗他帮忙救她什么表哥!这样的女孩子……陆战勋从桌子上那被他刚刚抓的皱吧吧烟盒中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了,两眼看着远方一动不动,李律垂着眼睛立在那。
陆战勋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下午,烟头丢了一地。
李律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战勋,屋子里的气氛沉闷的让人窒息,太阳落山,屋里变黑了他才开口说话,一开口,嗓子已经干哑的厉害:“不要再查下去。宋家和孟家那边……你时刻注意最新动静。”说完这句话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男的既然喜欢吸---毒,那就让他吸个够,跟刘梦瑶做个伴吧,你把事情安排仔细点,我要的是天衣无缝,不能留一点尾巴。”李律脸上没有丝毫波动,领命而去。早就见怪不怪,他是陆家培养的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陆家给的,包括命,为陆战勋做事是他的责任和使命陆战勋现在住在京郊别墅,满屋子空荡荡的缺少人气,连打个电话都带着回响……孙玲媛明早的飞机,她要请林以青去那家她们共同打工的法国餐厅ROSEHOUSE吃晚餐,拿出五千块钱让林以青随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