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人解说:“别提啦,让人给坑了,要不是我们跟着,叶妹子吃亏就吃大方了!”
叶青连连道谢,这些人帮她把这堆‘破烂’都扛到二楼走廊,老么高的一大摞,都快把门给堵上了。
送走这些人,叶青随手拎了件回屋。
干布细细擦掉灰尘油烟渍,露出圆弧竹节造型的一截红木,烧掉一半的支架看起来像是个太师椅。
又拖进来一件,嵌大理石面的黄花梨花架少了两条腿。
还有几件大家伙,弹扫干净能看到上面的碎布头是织锦面料,露出椅座下面的棕麻弹簧海绵,一层层做工精湛,木料是东北的大红松!
清理大半天,除小部分破损严重的木头茬子留在外面,大部分都被叶青弄到屋里,“断肢残骸”铺了一地。
“田婆婆,你看谁能干这活儿?”叶青兴冲冲询问。
还是受上海裁缝铺的启发,衣服能改,家具又岂不能拼凑?
田婆婆笑道:“精工出巧匠,跟他们祖师爷比,这点活算不上什么,就看木匠师傅愿不愿意耗这个功夫。”
叶青就知道一定能行,忙问清楚姓名和住址。
转天一早,叶青带上礼物登门造访。
杂乱的大院子,横七竖八晾晒的袄面棉花套,叶青又想起在惠安县大杂院借住的情形。
“请问,鲁师傅家住哪?”叶青询问门口洗衣服的妇女。
妇女抬头上下打量叶青好几眼,才抬起下巴朝西边一间厢房指了指。
叶青道过谢,拨开晾衣绳上挡住视线的破旧衣服,看见那间屋子大门敞开着。
一张木条板支起来的单人床,瘸了腿的破桌子垫着砖头,一口木条箱上面铁钉子钉的七扭八歪。
这是木匠师傅的家?叶青有些质疑。
“鲁师傅在家么?”
好半天,房间阴暗处才站起个人。
中等个头,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沟壑纵横。
“您是鲁师傅?”叶青问。
“是我,你有什么事?”沙哑的嗓音。
“特意来拜访您的,我能进去么?”叶青举了举手里的两瓶酒和一块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