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石门上写了什么?”沈半见问。
“石门上乃咒语,大意是‘若非女娲族人,入此门者,必疯癫发狂、魂飞魄散’。”
沈半见一愣,不由看向白朝寒:“诅咒得如此具体,我们进了地下祭坛,也算入了门,会不会发疯痴癫——”
念及白朝寒百毒不侵,她又觉得这诅咒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不必操心。
“古墓怕人叨扰,总会在入口写些诅咒的话,用来震慑人心罢了。女娲族落的地下祭坛,想来也是异曲同工,不必担心。”白朝寒宽慰她。
“但愿吧。”沈半见惜命,觉得此事还是得在心上放一放。
杨夫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兜了两圈,最后轻咳一声:“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半见摇摇头。
白朝寒说:“暂时没了。”
“那散了吧。”
沈半见还想着诅咒之事,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下,整个人往前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白朝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小心。”
“哦,谢谢。”沈半见一偏头,正好对上他幽暗的瞳仁。
白朝寒避嫌似的,迅速松手,移开了眼:“你若不忙,我还有桩事同你说。”
“不忙,你说。”
两人走到了一边的屋檐下。
白朝寒把昨日蔡元羲关于虎符下落的说辞,同沈半见讲了:“你觉得呢?”
“‘风’这个姓,可不常见……”沈半见这话,也是方才白朝寒所想,但她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倒认识姓‘风’之人,你也认识的。”
白朝寒等她下文。
“柔蓝。”沈半见没卖关子。
白朝寒不解:“柔蓝不是姓‘陆’吗?”
沈半见环顾了一圈四周,示意白朝寒去墙角。
“这事啊,是青粲跟我说的,你也就听一耳朵。”
沈半见压低了声音:“柔蓝并非婆母亲生。大概两年前,公公将不到两岁的柔蓝抱回了家,称是自己外室所出,要认祖归宗,养在婆母名下,可把婆母气得不行……长辈的事我不提了。青粲替婆母出气,欺负柔蓝,柔蓝哭着说要回家找爹爹。”
“青粲觉得这话古怪,便又哄又诈。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柔蓝告诉青粲,她叫‘风曦’,大风吹的‘风’,晨曦的‘曦’。后来,陆伽罗……”
说到这里,沈半见顿了顿,白朝寒亦是一怔。
沈半见淡淡一笑,故作自然道:“陆伽罗告诉了青粲实情,柔蓝是公公好友临终前托付的孩子。他教导青粲,从今往后,柔蓝就是陆家的孩子,是小妹,不仅不能欺负,还得好好疼爱。青粲向来听兄长的话,自此便将柔蓝当做亲妹妹。”
“公公当初连婆母都瞒着,陆家二房三房更不知柔蓝的身世。婆母大抵后来清楚了,但也绝口不提,真心将柔蓝当自己的孩子疼。青粲除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今日听过了也就听过了。”
白朝寒心中一动,她同他分享了陆家最隐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