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统先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撇清自己与黑风寨的关系。
廖辉说:“哥哥哪里的话!你我患难与共,肝胆相照,难道我还会误信外人不成?对方的手段委实毒辣,我看不似要救哥哥,反倒是……”
言未尽,意已达。
宣统动容道:“廖将军明察秋毫。这些人恐怕是我昔日仇家派来的,他们明知我不会跟他们走,还来劫人,分明想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若非遇到两位如此明辨是非之人,我等今日怕是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廖辉又安慰了一番。
再上路,宣家男儿与家仆都拿着捡来的兵器,除了衣着,与解差也没什么大分别了。
扁轲抱怨了几句,廖辉说:“昨日一战,我方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这还是刚开始,长此以往,宣家的人不动手,我们也要死在去岭西的路上。防终究是防不住的,倒不如待之以诚,付之以信,以宣家的名望,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我们生还的希望还大些。”
都说到“生还”了,扁轲自然无话可说。
生活水品提高了,士气也跟着水涨船高。宣家上下一改刚发配时的颓然,整日里喜气洋洋的。
解差们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被流放的人。不然,为什么感觉自己更不开心?
但是,宣家人多,总有不同的声音。
比如端静,这几日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不知道是不是再就业的人特别害怕再失业,宣凝拿起刀枪以后,工作特别认真,斗志特别旺盛,连晚上的守夜也很积极。好几次半夜醒来,她都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枕胳膊睡这种好事也不再发生。
平安了几日,几乎让廖辉欢喜得以为能一直平安到岭西时,又一拨人杀出来了,五六十号人,阵仗极大。
干瘦脑袋鬼鬼祟祟地躲在人堆里,附在穿得金光闪闪的老头耳边说悄悄话。
老头坐在藤椅上,手要芭蕉扇,气派非凡:“谁是宣统?”
廖辉皱眉,刚想上前一步,余光就瞄到身边的扁轲已经指向了宣统。
老头说:“听说我徒孙来救你,你竟杀了他。不识抬举也就罢了,还忘恩负义,我看你被流放倒是皇帝老儿做的一件大好事。岭西路遥,与其到那里再死,不如就在这儿和你的家人去地府团聚吧!”
四条银光闪闪的身影拔地飞起,朝宣统扑来。
宣冲与宣凝同时从两旁掠出迎战!
以一敌二,宣凝还游刃有余,宣冲却打得有些吃力,好在有宣凝时不时支援,倒也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