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北伐应该走哪条路?
萧桓讶然地望着夏侯虞,随后觉得自己做为夏侯虞的驸马,却流露出对公主一点也不了解的表情非常的蠢。他忙收敛了情绪,做出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就应该这样说话”的神情,道:“不错。大将军准备从京口渡江北伐。”
前世,萧桓也是从京口渡的江,一直打到了洛阳。
如今卢淮还有卢渊坐镇建康城,粮草补给根本不用费心,仗打得说不定比萧桓那个时候更轻松。
难道她重生了,没有救成她的阿弟,却便宜了卢渊不成?
卢家若是再立下此等战功,声威将一时无两,甚至比前世还要喧赫。
那她岂不是要继续被卢渊压制?
夏侯虞是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她不愿意陷入权力的争斗是一回事,可被迫远走他乡又是另一回事。
难怪萧桓来找她。
他想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夏侯虞道:“你有什么打算?”
萧桓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事关重大,还是因为刚才夏侯虞的表现让他另眼相看,他神情比刚才严肃了几分,凝声道:“大将军在提议由卢淮主持北伐之前,提议让我节持、都督襄荆两州军事。”
夏侯虞的舅父是荆州刺史。
若萧桓持节、都督襄荆两州军事,就成了夏侯虞的舅舅郑芬的上司了。
这让郑家怎么想?她怎么想?
可她不得不承认,卢渊的算盘打得还真不错。
郑家和萧家在西边争权夺利,消耗家族势力,卢家却占据江南,悠闲布局,独霸朝政。
假以时日,两家高低立现。
不过,萧桓特意来跟她说这件事,想必也意识到了这样的安排不妥当。
这就还有谈的余地。
萧桓有些不自在。
夏侯虞是他的妻子,身份尊贵,他不求她对他恭顺敬重,可这样一副公事公办,客气疏离的样子,他怎样想都觉得非常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