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芬和崔氏有两子一女。
长子郑多和夏侯虞同岁,次子郑少比夏侯虞小三岁,女儿郑宜今年才六岁,郑芬去荆州的时候,她还没有满月,对郑芬非常的陌生。郑多和郑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见到父亲的机会屈指可数。
三个孩子多有些胆怯地上前给郑芬行了礼。
郑芬在荆州别有姬妾儿女,虽然十分看重两个嫡子,却没有深厚的感情。
他抬了抬手,示意三个孩子起身,然后由萧桓和夏侯虞陪着,去了正厅坐下。
三个孩子这才有机会拜见萧桓和夏侯虞。
前世,郑多长成了个英俊少年,很崇拜萧桓,对夏侯虞与郑家和萧桓的疏离非常不满,萧桓第二次北伐的时候还曾跟着萧桓出征。
郑少恰恰相反。他很不待见萧桓,做了荣始的学生。卢渊被萧桓压制的不能抬头的时候,卢渊的长子阿佛回到家中帮衬卢渊,郑少则代替阿佛跟着荣始走遍了大江南北,写了一本《水治》,名声雀起。
郑宜则从不管这些风风雨雨,做了崔氏贴心的小棉袄,总跟在崔氏身后进进出出的。
可此时,他们兄妹三个也还都是个有些腼腆的孩子,个个眉清目秀,温雅和顺,看着萧桓还有些不好意思。
郑芬让崔氏带着夏侯虞下去歇息,他则和萧桓去了外院的书院。
崔氏已习惯了郑芬的作派,恭顺地送走了郑芬,打发了两个儿子去做功课后,就带着郑宜,陪着夏侯虞去了给她收拾好的客房。
“今天可是出了什么事?”崔氏趁着阿良指使小宫女们把给从宫里带来的被褥器皿等物换上,低声地问夏侯虞,“我算着你舅舅申时之前应该就回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到家?”
夏侯虞把下午发生的事讲给崔氏听,郑宜眨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旁边听着。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妹很可爱,抓了把糖炒瓜子给郑宜吃。
郑宜大大方方地道谢,接过了瓜子,道:“长公主,七姐姐这些日子伤心的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要去庙里修行。是不是七姐姐以后就不能嫁人了?”
她显得鲁莽又大胆,和在郑芬面前像是两个人。
崔氏闻言有些慌张地低喝道:“胡说八道!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呢?”
夏侯虞却是心头一跳,觉得郑宜这话问得蹊跷。
她朝着崔氏摆了摆手,温声道:“大娘子怎么会这么说?崔家儿娘子和别人又没有婚约怎么不能嫁人了?”
崔氏暗暗吁了口气。
郑宜却有些天真地道:“我那天听外祖母和舅母哭——七娘子可好了,若是不能嫁人,多惨啊!”
是啊!
七娘子差点就成了她的弟妇。
两辈子都错过了,可见七娘子和她阿弟是真的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