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进一步乳腺增生的想法,路柠贤者般闭上眼,心里不停劝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直到脑后传来一股轻柔的拉力,有人在拽她的头发,路柠张开眼皮,往身后一看,果然是秦戍在作祟!
小辫子捏在他手里,路柠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言语上假装和他好商好量:
“它都已经那样了,就放它一条生路吧,别霍霍它了,成吗?”
秦戍懒懒地吐出四个字:“看我心情。”
洗脚盆里猛然激起一朵大水花,路柠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裙摆面料都被她捏皱了。
念及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人,裙子太皱有损形象,路柠默念着“不要生气”,使劲捋了捋裙摆,企图用手心灼热的温度把那处熨平。
可对她形象损伤最大的人还没松手呢!
路柠语气不太好:“你干什么呢?”
秦戍不紧不慢地说:“马上就好了。”
除了头皮偶尔会传来几下麻麻的感觉,不太疼,路柠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头发正在经历些什么样的摧残。
“你怎么和中学生一样呢?”
路柠瓮声瓮气地说,“爱玩女生的头发。”
“别的就算了,这话我不认。”
秦戍吊儿郎当地说,“我上学的时候从来不扯女生头发,我和那群中二少年可不一样。”
“哦。”
路柠波澜不惊,“看来你这中二病迟了十年才发作,别人十六岁就康复了,你二十六岁才犯病。”
秦戍似乎气笑了,胸腔蓦地漫出散漫笑意。
他俯下身,几乎贴在路柠耳边,潮热气息拂过,路柠耳窝泛起酥麻的痒意。
路柠心脏一紧,以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浑话,可那奇怪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便离开,秦戍的身体继续往下,他的脑袋停留在她身前,在路柠完全僵硬时,他伸手,从她手腕上摘下用来当装饰的粉蓝色发圈。
指尖擦过手腕内侧的瞬间,路柠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里的皮肤被呵护得很好,也很敏感,男人粗糙的指腹滑过不到半秒,撩起一阵绵痒。
路柠任由秦戍拿走发圈,在她头上施为。
很快,秦戍结束了。
“如果这也算是中二病发,那真要感谢路老师四年前没有选择从医,以免误诊后耽误病人治疗。”
他说话欠兮兮的,心头那点心猿意马登时烟消云散了。
路柠回过神:“你难道在给我扎头发?”
秦戍没说话,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她看。
散下来的那一缕被秦戍重新编成一条细细的麻花辫,绕在丸子头底部,用发圈固定,原本的丸子头被扯得松散了些,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看不出之前散开过的痕迹。
路柠很满意,先前的不快彻底消失,惊奇大过惊艳,她问秦戍:“你还会编头发?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双手以前是用来敲代码和握枪的。”
秦戍是个粗人,在军营里没那么多讲究,路柠没想到他的手还能干这种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