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他们才刚刚复合而已,她就展现出了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这何止有些没出息,简直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路柠在被窝里懊丧蹬腿,天杀的敲门声就是此时响起来的。
“路声声,我进来了。”
秦戍听起来礼貌的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沉沉笑意。
下一秒,门开了。
路柠飞快拉起被子盖过头顶,大气都不敢出。
秦戍一开门,看见的就是乱成一团的床铺,床单揉在一起,一条蚕蛹挂在床边,只要里面的人稍一翻身,就会掉到地上。
他无奈地笑了下,长腿往那边迈。
秦戍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指拨了拨被子,露出路柠头顶的一小撮毛,他有些好笑。
“路声声,快出来,”他诱哄道,“才刚和我在一起,你就要把自己憋死了,是不是不合算?”
话落,那撮呆毛又往下滑了滑。
“我不。”
路柠的声音闷闷的,“你先出去,你出去了我就出来。”
秦戍单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可爱的一小团,起了逗弄的心思。
“好啊,不过你得等我会儿。”
路柠等啊等,头顶一点动静都没有,厚厚的被子不透气,热量聚集,越来越烧得慌,烧得她想钻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刚探出头,只听一声薄薄的轻哂:“舍得出来了,小蜗牛?”
秦戍的大手探上她的脑门:“还好,没有发烧,不过没发烧的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路柠对上他带笑的眼睛,又想缩回蜗牛被里。
秦戍没给她这个机会,从地上站起来,弯腰倾身,捞过路柠的被子,轻而易举把人打横抱起。
路柠一声浅浅的惊呼,下意识把脑袋伸出来。
秦戍胳膊掂量两下,笑着说:“看来这几个月的投喂还是有效果的,是重了点。”
“你还好意思说,”路柠一只手攥住他衣领,威胁道:“把我喂胖了,我还没找你兴师问罪呢。”
秦戍扬了扬眉:“胖?你哪里胖?原来不好好吃饭,饿的太瘦,现在么——”他有如实质的目光往下流连,“该长的地方长起来了而已。”
路柠的脸实在红得不能更红,耍流氓她从来都比不过这人,只能转移话题:“你带我去哪?”
秦戍把她放在小沙发上,使她能坐起来,被子拖曳到地毯上。
他单手撑在路柠身后的墙上,弓着腰,额头挨近她的,纯黑瞳仁一片潋滟。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路柠眨了眨眼睛:“什么?”
秦戍撸了撸她发蒙的脑袋,笑意扩大:“我去给你把床铺好,你在这坐着,别胡思乱想,嗯?”
原来是要给她铺床啊。
路柠下意识看向她的床,然后就想捂住眼睛。
乱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进行过激烈的房事。
秦戍看出她的羞赧,终于良心发现,不再继续逗她,转身去给她铺床。
路柠坐在沙发上,被子自然滑落,她束缚许久的身体得到了解脱,狠狠松了两口气,就这么看着秦戍的动作。
在部队养成的习惯,秦戍直到现在,不管走到哪,都会把床单铺得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叠成豆腐块,做起这些来得心应手。
他一身纯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长裤,肩膀平直宽阔,随便往那一站,就是典型的衣架子,这一套衬得他气质疏朗如月,高不可攀。但他弯腰按平床单时,透着让人想要亲近的烟火气。
很快,路柠的床便焕然一新,整洁得像是商场的样品床。
路柠把被子也递给他:“还有这个。”
秦戍很自然地接过,路柠支着下巴问他:“你和林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