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柠上前两步,垫起脚尖,给秦戍穿围裙,两只手在他身前胡乱摸了几下,找到系带,绕到身后给他系了一个蝴蝶结。
“穿好了。”
秦戍转过身,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第二件事,去把菜洗了。”
水槽边是秦戍没来得及洗的菜,两根胡萝卜,还有棵白菜。
路柠听他吩咐,洗个菜没有难度,但是水很冰,她接了一盆水,手浸在里面没一会儿就刺骨的疼,指尖冻得通红。
秦戍在切茄子,注意力却没从路柠这边离开过,见她洗菜犹犹豫豫,便走过来,倒掉了盆里的水,手伸向水龙头。
“你别动!”
路柠拦住他,“你的手破了口子,不能见水。”
秦戍扬眉,不动声色地将水龙头转了半圈,然后放水。
他背倚着灶台,手撑在边沿上,被路柠逗笑了:“这就开始心疼我了。”
路柠看着水盆里徐徐散发出来的热气,抿了抿唇——秦戍不过是来帮她放热水而已。
招待所有二十小时热水,只是没想到厨房也有。
“早知道卖惨这么有用,”秦戍歪了歪头,“你说我还瞒着你那么多干什么呢?”
“我哪能明白你?”
路柠说。她关了水龙头,仔仔细细洗菜,一根胡萝卜握在手里,从上搓到下,洗的油光水滑。
洗完了,就没其他的事可以干了,秦戍不让她备菜,她更不会开火,便在一旁看着。
这是她第一次看秦戍做饭。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都是出去买着吃,没机会在厨房,秦戍总说要让她尝他的手艺,可她最终还是不知道秦戍的手艺是什么味儿。
高大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围裙,看起来滑稽极了。但秦戍模样认真,打火颠勺,煌煌火光映在他坚硬利落的下颌线边缘,火舌舔舐着上下滚动的喉结。
路柠想起自己以前说过一句话:“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少,物以稀为贵,更帅。”
烟火气燎在男人身上,不仅帅,还很性感。
路柠说不清两个人是什么状态。
对于秦戍当时提分手那件事,她应该是放下了的,可放下了,总归还是分手了,她目前单身,且没有人向她表白。
对!没有人!向她!表!白!
那你性感个屁!
察觉到身侧眼神凌厉了些,秦戍往锅里倒了点水,看路柠一眼:“怎么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路柠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三天后这边彻底杀青,到时候我就会回江城。”
所以得尽快把林以牧弄走,留给他和路柠单独相处的时间,秦戍心里的算盘敲得震天响。
路柠点点头:“那然后呢?”
秦戍:“还有一部分得在江城影视基地拍,接近年关了,各大平台的红毯活动比较多,估计会忙一阵,还有几个商务,不能再拖到明年。”
路柠:“看来你的行程很满。”
语气微妙,秦戍不觉得是他的错觉了。
“你怎么了?”
路柠:“我没怎么。”
一般女人说没怎么,那就是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