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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轻飘飘的一句,气得张卯又想动手。
他知道余纵吃准了自己不会杀他,可是那又怎么样,折磨人的办法有很多。
张卯双手举在半空拍了拍,立刻就有人拿着镣铐上前,把余纵的手脚拷了起来。他们没有把他推进车里,而是将与镣铐相连的锁链挂在车屁股上。
从补给站到基地的这段距离,余纵被迫跟在汽车后面奔跑。
每当攸关以为他要摔倒的时候,他总能稳住身体继续跟上。
跟他一起趴车窗上看的还有张卯,张博士嘴里碎碎念着:“他现在的奔跑的速度绝对不是极限。”他忽然高声说,“助手,提速。”
助手看了眼仪表盘,无法再提速了:“博士,马上有飞石和砂砾,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快很容易打滑。”
张卯一脸不甘。
“博士,你好像没有那么生余纵的气。”攸关说了上车以后的第一句话。
张卯瞥他一眼,“余纵的一切行为都在我的意料当中。只是……”
语气一顿,探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慢条斯理道:“之前反馈过来的数据显示,余纵的神经分泌和心跳指数达到了巅峰值,这样的数据只在他第一次异化成人鱼时出现过。可是很快,数值回落了。”
“攸关,我需要你告诉我,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卯一直在用通话器监听和指挥,他不知道的时间段,应该是自己丢掉通话器,化身章鱼精扒着主角回忆爸爸的时候。
反正当时只有自己和余纵,还不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攸关瑟缩起肩膀,脑袋埋低,怯生生地说:“当时情况混乱,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爆炸了。”
这件事张卯知道,他在通话器中听见了响声。
他颔首:“接着说。”
“然后我就被震晕了。”攸关一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的鸵鸟样。
张卯嘴角凝固,袖子里的手术刀滑出来,灵活把玩着,“说的是真话吗?对了,你之前对余纵的话令我很不高兴,不如现在两笔账一起算。”
“我不敢骗你的。”攸关被刀锋上的寒光吓得哆嗦了下,再次化身报恩小弟,“是你把我弄进研究所,给了我一份好工作,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又怎么会骗你呢。之前那么说,也是,也是为了让余纵信任我。”
见张卯不言语,攸关继续解释:“他一直对我接近他的目的耿耿于怀,只有和你对着干才能取信他,那种情况下说那些话时机正好。”
张卯冰凉的手落在攸关手背上拍了拍,大约是常年泡在实验室的缘故,攸关觉得那只手很凉,很滑,给人一种莫名的黏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