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就是白冬瑶以手轻捂胸口,身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幅被惊吓到的模样。
许久后,她才反应过来,扁了扁嘴,道:“二妹,你这是什么话,这几年来,我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晓。”
顿了顿,她又叹道:“罢了,罢了,终归是亲姐妹,哪怕你犯下的错再多、再大,我也不能弃你不顾哪!”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也懒得再看白冬瑶那幅伪善的面容了,放纵自己的身子软软地倚向床头,道:“白冬瑶,别叫我二妹,我可没有你这种见不得自己亲人好的大姐!更何况,你不过是二叔的养女,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做姐妹?!”
“二妹,你……”白冬瑶捂着胸口,身子踉跄了下,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
“砰!”
那扇本就破败不堪的木门,被来人踢了个四分五裂。
伴随着冷风急行进屋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男子,他就是后梁的齐王。
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绣暗金色云纹的长袍,外罩同色披风,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般,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的怒气和淡淡的杀机。
当然,这些怒气是冲白冬瑶而来的,只不过,在看见白冬瑶那幅受伤过度的弱不禁风的模样时,他身上的怒气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加浓郁了。不过,这次,这些怒气是冲倚在床塌,拿一种讥讽不屑神色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而去的:“你这个贱人,你又对瑶儿做了什么?”
佟雅萱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想理会这种脑子有病的人。
“王爷。”白冬瑶倚在齐王怀里,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算计,若非知晓齐王一直跟在身后,她又岂会这般温言软语地待佟雅萱?倒是可惜了,看在她和佟雅萱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她本打算让佟雅萱知晓一些真相,以免佟雅萱做了一个糊涂鬼。不过,如今瞧来,佟雅萱确实没有好运道。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她穿越而来,理当是天地钟爱的主角,所有的好男人都会被她吸引,都会为了她一掷千金、不顾一切地舍家弃国,只为了得到她的心!
“这几年,二妹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唉,说起来也怪我,若当年我能劝着二妹几句,叔叔和婶婶不会生生被二妹气死,二妹也不会因懊‘忤逆不孝’等罪行被剥了郡主的封号,又被圈禁在佛堂里……”
“瑶儿,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太软了。”齐王轻点白冬瑶的俏鼻,一脸的宠溺和柔情,“这些年来,她害了你多少次,若非你运气好,如今……”
说到这儿时,他眉头微蹙,捧起白冬瑶的双手,放到自己胸口:“天寒地冻,这么晚了,你偏偏跑出府,还好我一直让人留意着……”
“王爷,我也只是想看看二妹嘛……”白冬瑶扁扁嘴,满脸的委屈,身子却是轻蹭男子下身,双手也仿若漫不经心地划过男子的敏感点,感受着手下那突然变得紧绷的身子,以及更加粗重的呼吸时,心里得意不已,嘴里却嗔怪道:“还说呢!你派了几十个人跟着我,我根本脱不了身,又如何能来看望二妹,毕竟,如今二妹……唉……”
“你啊!”齐王轻点白冬瑶的额头,“她有今日,也都是自找的!如今你的身份可不比往常,往后你还是乖乖待在王府里养胎,早日为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吧!”
“王爷……”白冬瑶轻跺脚,臊得满脸通红,顺势悄悄地抬眸看了看佟雅萱,眼里的得意和讥讽清晰可见,道:“二妹还在呢!”心里却暗爽: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如今凭着她自身的能力,终于成为了齐王妃,齐王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
只可恨,最近一年来,佟雅萱脸上的情绪越发地少了,仿若经历了那般凄惨一生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似的。就连到了此刻,佟雅萱还是一脸的淡漠,仿若齐王并不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似的。不过,那又如何呢?总归,过了今日,佟雅萱再也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她又何必和一个必死之人去计较太多?
毕竟,她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吗?!
齐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佟雅萱,只觉得在浅浅的烛火下,白冬瑶那本就娇弱的身子犹如最上等的醇酒般,只令他深深地为之沉醉。
“瑶儿,今日陛下已同意我扶你为正妃了……”呢喃的话语,消失在唇角,只因白冬瑶在惊喜交加之下,竟然主动送上了红唇。
一吻即毕,齐王再也按奈不下满腹的欲火,长臂一伸,就将白冬瑶揽在了怀里,踩着四分五裂的房门,疾驰而去。
“呵!”
双手撑在床头,几次用力都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只能将自己的身子蜷得更紧的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冷笑出声。到了现在,她又如何不明白,白冬瑶今日来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炫耀,同时也对她进行更深的打击,从而令她失去继续活下去的斗志。
不得不说,这手腕确实高明。
这八年来,白冬瑶步步为营,一点点地蚕食掉那属于她的东西。
这八年来,白冬瑶步步陷阱,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于她。
亲人、朋友……全部没了,如今就连这幅残破的身子,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了……
只可惜,她得知真相的时间太晚,否则她又岂会一败再败,就连偶尔的反击也对对方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咳……”
即使手里的绣帕已辩认不清它原本的颜色,但佟雅萱依然细细地摩挲着绣帕一角,感受着手下传来的凹凸不平,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怀念、遗憾、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