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
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不说首选,她和邵梓潼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宁染自嘲地笑了下,刚想主动退出,说中午饭她不吃了,很快就走,肩上传来一道温热,紧接着几乎是拥入一个怀抱,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来人,头顶便落下一道清冷而低沉的嗓音:“不用争宠,宁染她过的很好,不稀罕你的位置。”
这句话是对着邵梓潼说的,声音的主人却没有看她。
可即便是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邵梓潼还是莫名的感到恐惧,后背发凉。
景南暄席卷而来的气息冷冽如鹰,又如同汹涌翻滚着的海啸,将所触及的人死死包裹起来,直到窒息。
这一声在别人眼里是漫天飞舞的冰雪,带来的不是美,而是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但落入宁染心中,却如同一块石子,敲碎了阻挠她思想的镜面,把她拉出混沌的深渊。
邵梓潼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给自己壮胆,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度:“你是谁!”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因为畏惧而颤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错了,在我这里,不是你们,只有‘她’。”景南暄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如同刀刃般在空气中划开裂痕,纠正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说完,目光不过是轻轻掠过她,邵梓潼都感到无比惊悚。
这个男人虽然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可他就像花瓣一样动人的眸仿佛覆了一层不易碎的薄冰,能糅杂万物。
邵梓潼已然不敢多言。
“我们走。”景南暄看向宁染,继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转身离开。
闫思英还想说什么,终于也是向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邵梓潼气不过,愤愤地走进屋里,她只好跟上去。
门外,邵桉丞看着这一幕却终是保持着沉默,宁染和他擦肩而过,前者只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
早上的阳光明媚,到了正午却黯淡下去。
宁染坐在迈巴赫的副驾驶上,心思却没有被车内困住,飘在窗外。
一路离开村子,上到了高速路,路边的景象飞速往后倒,她侧头看着,下颚线柔和流畅,降下一条缝的窗吹着她头顶的秀发,美得就像一幅画。
“刚刚,谢谢。”她突然出声打破这一路上都在保持的沉寂,她还换了个姿势,看向他,仿佛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景南暄扶着方向盘,知道这个话题只会让她难过,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索性“嗯”了一声,以平淡的语调终止。
宁染的心情好了一点,又再次把目光投到窗外,直到看见市区。
感觉到景南暄逐渐把车放缓了速度,宁染以为是车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了”
景南暄远远就看见了一个路边划好线的停车位,他把车往哪个方向开,边说:“带你去吃午饭。”
不知为何,宁染总感觉他是想照顾她的心情才选择这么做,虽然很感激,但今天已经让他破费不少了,又是买给她曾经的养父母的补品,又是来回车程的油费,她实在不能再麻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