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先见过李大人再说?”
苏公公小声道。
“嗯。”
此话后,主仆无一人再说话,一路到了德宏宫。
恒常见到他,赶紧道,“皇后娘娘还在歇着。”
“在宫里?”
周容浚挑眉,朝德宏宫正殿看去。
恒常低头。
周容浚也就明了了,略带讥嘲地翘了下嘴。
“姑姑醒了?”
他又问。
“说是睡过来之后,又醒了,胃口挺好。”
恒常乐呵呵地笑了。
像姑姑这样的人才好,贱命,吃好睡好,别人不心疼自个儿,自个儿心疼自个儿才是正途,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周容浚看了笑得乐呵的恒常一眼,没多话,进了御书房。
周文帝一夜未睡,正疲惫地揉着头看奏折,眼眶下,一片黑青。
周容浚先前本没有什么感觉,看到他那殚精竭虑的样子,嘴角一勾,想起某人,有些好笑。
他若是久日未睡,不能身处在哪,他甜美娇俏的王妃能化身为母老虎,能来捉人,哪怕不能亲自前来捉拿,也会驱长殳为鬼卒,翻天覆地也要寻到他,看他一眼才安心。
他的王妃,与他母后,从来都不一样。
他疼她一点,她恨不能挖心掏肺全都偿给他。
“父皇。”
许是他脸色轻松,嘴边甚至还有点来不及掩饰,没有却掉的笑惹怒了周文帝,周文帝瞪着眼前这个不像死了兄长的皇子,心里无名火四起,道,“查清楚了?”
“父皇说李莲秀?”
“哼,”周文帝讥嘲苛刻地扬起嘴角,“亏你还叫一个下贱之人叫得出口。”
死在他皇后宫前的贱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周容浚看着他的脸,也没退避,站在那禀道,“李相说要见我,孩子在想,在昨晚在凤宫轮值的裘禁卫头查清事情之前,要不要见见他,听听他的说法。”
要给他说话的不是他这个皇子,而是他的属下,禁卫军的头目裘杰。
他来京城,一是送皇后,二是述职,再不济,也是来收拾一堆歪瓜劣枣的,可不是来给他父皇当捕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