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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外加思索间,医馆那熟悉的帆布就出现了,谢涵减速下马,进门,“老先生?”
那医者看见他却一脸愧疚,“唉――少爷您来了?老朽对不住您啊。”
谢涵心中一喜――霍无恤该不是死了罢?不不……死了系统不会没反应。
他定定心神,“出了什么事?”
“您走后不久,那位小兄弟就醒了,起来就说要走,他那么重的伤势,老朽自然不能让他走,哪里想到就是换个药的功夫,回来他就不见了。这怎么行呢,他的病情必须要卧床好好休息……”说到最后,医者就絮叨起来。
谢涵却想到了――霍无恤就算能从质子府里逃出来,恐怕亦不能离开太久。
“回去。”他出了医馆后对众吩咐道,调转马头朝驿使馆的方向回去。
回馆后,他想了想,拿出了那本《江山妩媚美人谋》细细研读起来。
故事是从一抹异世孤魂在梁国七公主姬倾城身上借尸还魂开始的,“穿越”的日子正是梁公寿宴当晚,也就是五天后。
谢涵摩挲着书沿,眸色深深。
一开始的剧情是乏善可陈的日常,无非是姬倾城先后邂逅了众多梁国青年才俊,还女扮男装出宫救了个名叫“伍须”的有趣小混混,两人成了“好兄弟”。卷名“少年不识愁滋味”,文风基调颇为无忧无虑。
直到第二卷“山河破碎风飘絮”,剧情急转而下――
第二年春,梁公自恃强大,竟僭越称王,并向昊天子索要国宝九鼎,却于上明城不幸身亡。临终前他给了姬倾城一张藏宝图,一张“得者可得天下”的藏宝图,并告诉她开启宝藏的五把钥匙,让她一定要把这个秘密转告给梁太子姬元。
然而,这个秘密却不胫而走。姬倾城没来得及告诉梁太子就被召国人劫走,漫长的囚禁后,召公子臧即位,他本打算继续拷问,却不期然被对方的倔强的性格与清丽的外表所吸引。
谢涵:……
召几公子名臧来着?
这样也能继位吗?
召太夫人一世英明,终于到了被啄瞎了眼吗?
召侯夫人鲜虞玉儿因嫉妒折磨姬倾城,召侯赵臧【刀削斧凿般坚毅的脸庞满是冰冷,从不多流露一丝情绪的鹰眸里此时布满血丝,酝酿着滔天怒火。
“贱人!”他大步流星过来,一耳光把鲜虞玉儿打翻在地,抱起跪在地上、白衣染血的姬倾城,喉头一哽,这个霸道刚烈至极的男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眼里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疼惜,“寡人来了。”
姬倾城身上点点血迹,宛如盛开的红梅,倔强而骄傲,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你不必来。”
赵臧如遭电击,浑身一僵,终于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封上那薄薄的、绝美到凄艳却又冷酷无情的两片红唇。】
谢涵:……
他感到某种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也许是因为异世人词语竟然如此丰富?
第二日,清晨,天蓝如洗,阳光明媚,恰逢其时。
会阳武士行馆位于会阳城东,占地颇广,纵横约百余亩,后方是几个院落结成的房舍,供武士、教席居住,前边是广阔的练武场、骑射场,专为训练武士而设。
弈剑大会在最前方的大教场举行。东西北三侧用石块垒成高高的台阶,设置看台,其上铺着坐席,北侧坐着梁国本地权贵政要,东侧是各国使节及慕名而来的剑士,西侧则是四五百个本馆武士,三三两两分做几组闲聊。
谢涵来得不迟不早,正式的弈剑大会还没开始,只有几组武士表演着射击、赛马等前戏。
看台上的人都没多留心场上,反而在谢涵来时打量他片刻,接着各国政要起身打招呼攀谈。
此方罢了,西侧一席上站起个少年郎,踏步过来,“敢问您就是齐太子么?”
他年轻非常,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头戴金丝红缨冠,身穿红底绣龙纹窄袖劲装,足蹬一双漆黑鹿皮武士靴。身形极佳,额头饱满,高鼻鹰眸,头微昂,双唇紧抿成线,脸孔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凿,说不出的傲气与自负,人俊衣鲜,精彩动人。
西席下来的,也就是行馆武士,谢涵不知此人有何要说,“不知阁下?”
他话音才落,周围便响起震天呼喊喝彩声:“厌阳天!厌阳天!是厌阳天!”在座美女已频送秋波,男儿更是热血上涌,足见对方人气之高。
北席上一个一身绫罗、娇俏可人的粉衣少女红扑扑着脸,“表哥表哥,是厌先生哎!”
她身边青年一袭黑色绛缘领袖袍服,头戴一尺高的髹黑长冠,高瘦清衢、风度翩翩,此刻闻言,不由无奈点头,“嗯。”
那少女却又皱了皱眉头,“厌先生前面挡路的是哪个?我怎没见过,莫不是想沾厌先生的光引人关注?最近这种哗众取宠之徒真是越来越多了,为了出名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