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糊涂,糊涂到头痛。
陆离抬手轻轻敲着额头,唉,这完全方向该怎么猜问她她又不说,他到底哪儿得罪她了
要不
陆离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急旋身,大步往园外走。
去找崔先生,让崔先生去问问她
城外落雁山从山脚到半山腰种的都是杏树,雪花顺着光秃秃的树枝积压,装扮出一片银装素裹的宁静之美。
半山腰一间院子台阶上,刘太医跪的笔直,肩上头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刘太医惊喜抬头,激动之下,肩上的雪花瑟瑟而落。
“老爷请大爷进来。”
一个三十来岁、又矮又壮四四方方的汉子开了门,瓮声瓮气说道。
刘太医双手撑地,想赶紧站起来,可跪的时间太长,又冷,腿早就僵了,没站起来,反倒往旁边歪倒。
汉子一把拉住他,顺手将他提进门槛,提进门房放好,掀起刘太医的长衫,熟练之极的推揉刘太医那两条冻的僵硬冰凉的腿和脚。
“多谢你了,大壮。”
门房里暖气袭人,刘太医噤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咋这时候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除开初一十五,老爷不见人”大壮边揉边瓮声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这几天冷,我不放心。”
刘太医敷衍了句,大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管闷头揉腿。
没多大会儿,刘太医两条腿和脚恢复知觉,站起来,跺了跺脚,“好了,有劳,师父在打坐”
“在后面药房配药。”
大壮往后面指了指。
老爷这两个徒弟他一个也不喜欢
刘太医整了整衣帽,沿着游廊往后面药房进去。
“给师父请安。”
跨进药房门槛,刘太医冲正坐着用双脚碾药的一个清瘦老者长揖到底,再跪倒请安。
“什么事”圣手药王头没抬脚没停,三个字问的干巴巴全无感情。
“弟子实在是不得不来,不敢不来,”刘太医跪在地上没起来,“弟子无能”刘太医流着眼泪,将梁王府如何欺压他和罗师弟,又如何逼着他要切蹉医术,如何毒辣要毒死他全家,件件种种,只说的涕泪横流,悲苦无比。
“师父,是弟子无能是弟子不肖让师门蒙羞罗师弟不敢来见师父,可弟子身为师门大弟子,不敢不来,不能不来师父”
刘太医伏在地上,哀哀痛哭。
“求师父弟子就是死,也不能坠了师门声誉师父”
圣手药王推药碾的脚停了,目无表情的看着刘太医,“师门蒙羞这师门蒙羞,难道是从今天才开始的你不必如此,这师门早就没什么羞好蒙了,早就没脸了,好了,你回去吧。”
“师父”刘太医痛心疾首,“师父您是弟子不肖当年弟子和罗师弟留在京城,也是师父的意思,师父”
“我没怪你们。”
圣手药王脚下的铁碾又踩起来,“蒙羞的是我,回去吧。”
“师父”刘太医往前膝行了几步,一脸的悲伤欲绝,双手按在圣手药王脚上,“师父,天下人谁不知道师父医术天下无二,无人可及,弟子不肖,竟被人如此欺辱,求师父”
“梁王府要比,你跟他们比就是了,算不得欺辱。”
“师父”刘太医再往膝行,连磕了几个头,“师父他们明知道师父没传授用毒解毒的本领给弟子和罗师弟,却偏偏点名要比试下毒解毒,还逼着弟子以儿女家人,甚至自己试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