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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
闻言,男人和光头交换了下眼神。光头小声道:“应该就是那处庇护所,否则太远了,不可能的。”
男人又问:“庇护所里还有其他人?”
“有,有很多。”
“那你为什么跑出来?”
“庇护所没有吃的了。我抽到了签,要出来找吃的。”
男人皱眉:“你多大?”
“十五?或者再小些,不记得了。我骗他们说我成年了,因为我不想再呆在底下等死。”祁渊揉了揉肚子,问,“说到吃的,我饿了,你们有吃的吗?”
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肉干,递给他,然后继续问:“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祁渊撕开包装,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不过味道并没有想象中好吃,“父亲两年前把我送进庇护所之后就消失了,而我记忆中就没有母亲。”
“你是第一个离开庇护所的人吗?”
“不是,前面还有十几个。”
听到这儿,光头摇了摇头:“没用了,不必去。就算真的在那儿,孢子早就弥散进地下,亚伯是不会让他留在下面的。”
“我更在意那十几个人,全都变成菌化人的话很棘手。”
祁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指了指生火的装置,问:“你们是怎么做到不用燃料生火的?”
“电生火。”男人简短地答,然后走向光头,重新蹲下,从包里取出急救箱。
祁渊看见他掀开光头的衣服,解下绷带,腰间暴露出了一块伤口,颜色很糟糕,边还缘长着些细长的菌类。
男人将军刀前沿烫红,然后面无表情地将那些菌类挖掉。
嘴里死死咬着东西的光头不时发出苦闷压抑的□□声。
伤口很快开始出血,染红了亮银色的刀锋。男人熟练地垫上纱布,缠好绷带,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就好像这件血腥事儿他已经做了无数回。
几分钟的功夫,光头已是大汗淋漓。
祁渊有些懵,五成是被吓的。他下意识地掀开袖子看了看自己胳膊,确认上面没长上五彩的蘑菇。
男人用刀挑起从光头身上割下来的蘑菇,丢进火中。
蘑菇被焚烧,很快便化作了灰烬。
男人似乎问完了问题,再不做声了。
但祁渊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他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我叫祁渊,你们呢?”
男人起初并不想回应,是稍缓过劲的光头戳了他几下,才不耐烦地低声道:“这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