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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腿受了伤,行动不便,颜时支使秦炎去帮她倒水。
她正在等着,手机却震动起来,一点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哦,是那个死了一天都不接电话的。
看见那个眼熟的名字,她的神情彻底淡下来。
“喂,傅先生。”这不是颜时第一次这么叫他。
但是这是她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慢,从嗓音里听不出一丝爱意。
有白天那一遭在,颜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和人做戏是一回事,傅明衡完全不遵守承诺,那又是另一回事。
“有什么事吗?现在不忙了呀?”
电话那头却安静了很久很久,傅明衡一直都没有开口。
颜时一想到之前那摊子破事,心情不怎么愉快。
她和秦炎拍的视频也上了热搜,没道理傅狗不知道,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噢哟,来打一架呀。
“之前说好的,明天就可以去办离婚手续,”颜时淡淡道,“还有三天,三天之内解决吧。”
“颜时。”
颜时一顿。
她从没听过傅明衡用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他向来高高在上。
像是下一刻要死掉了一样。
像是寒冷中取暖的人,被夺走唯一的烛光。
颜时嗤笑自己想太多,淡下声音:“如果傅先生是打算来指责我热搜的事情,大可不必。”
“我不接受。”
傅明衡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这么说过。
他的亲人不敢,江意不敢,公司下属更不敢。只有他居高临下,劈头盖脸冷嘲别人的份。
傅明衡却不听她说什么,黑沉的眸子像是沁血,像是被冻在冰天雪地里。
他闭着眼睛,静默片刻,才说:“颜时。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她说过很多次,各种场合,前不久还这么说。
跟踪他,愿意乖顺的在家等他,洗手做羹,念诗选,爱他到心甘情愿的当替身。
颜时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喘的极为脆弱,她听见傅明衡说。
“你说喜欢我的,你说了很多次,你喜欢我。”
“你别,”傅明衡哑着声音,“颜时,你说过很多次,我答应你,我们不离婚。”
一字一句,都浸在血腥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