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想要复活的人。”贺烈道。
“是!”
楼月西猛地抬头,贺烈看见他的眼圈发红。
“楼行鹊死了近百年,他竟将她的尸骨挖了出来。”
“而她的魂魄竟然也没去转生。”
“更可笑的是,她死时才七岁,还是个孩子,如何能扮演好二十来岁的林婉阙。”
“他早就把她复活了。”楼月西轻轻摇着头,“或许是把她换在了别人的尸体上,或是别的方式,比如小鬼、傀儡。”
“但瞿粟的到来激发了他新的野望,于是他就将楼行鹊的尸骨挖了出来。”
“她是楼涵润练手的道具。”
楼月西用手捂住脸:“他的所有儿女,都是他的道具。”
“哈哈。”楼月西声音喑哑的惨笑两声。
“方才你不是问他为什么没有对你立即下手吗?”青年继续说道,“一是因为他受伤过重没有那个实力。”
“二是因为他需要……我。”
楼涵润需要留着贺烈引他出来。
“复活楼行鹊尚且还有一把尸骨,但是复活骆华荷他却什么也没有。骆华荷疯的时候把自己的尸身连同着她亲妹的身体一把火都烧了个干净!连骨灰都没有剩下给他。”
“但是我哈哈哈哈哈我身体里有骆华荷一半的血肉,他怎么会不想要!!!”
“只要复活了骆华荷,他们一家三口——”
贺烈从未见过青年这样癫狂的神色,他明明是在笑,却好似是在哭一般。
“好了。”贺烈站起身把青年拥入怀中。
可楼月西却还在喋喋不休:“你还记得吗?瞿粟在坪临城中还能将我们放入皮影之中,在衬景之中我们与活人无异,且并不自知。”
“他要的就是不自知。”楼月西有些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他就是要让骆华荷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皮影——用她儿子的血肉所制的皮影。”
“楼涵润他见到瞿粟如何能不激动!他终于找到一种最近似人的复活形态,不像寻常阴鬼无法出现在阳光之下、不像傀儡所有行动全凭几根线牵扯,甚至连皮复印件身都不知道自己是皮影。”
“多好,多好,他终于能复活骆华荷了。”
“掬着她的灵魂几十年不放,再不让她复活骆华荷都要从疯子变成傻子了——”
而他楼月西,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工具。
是一个承载罪孽的罐子。
是一个养育重骨的容器。
是肉铺,是驴皮,是材料。
楼月西说得颠三倒四,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别说了。”贺烈手臂收紧,“都过去了。”
“贺烈,贺烈。”楼月西浑然不觉,他拽着贺烈的衣襟,将自己和他的距离拉开存许,“贺烈,你知道我最恶心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