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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裴挽接过杯子抿了口,笑:“很可爱。”
陆闻星的眼神越过马克杯落在裴挽脸上,刚洗过澡,皮肤被热气蒸腾掉病气,莹白中泛着微微的粉色,鼻梁上架着精致的金丝边眼镜,隔着眼镜片也能看到一双眼睛澄澈明亮,陆闻星眨了眨眼想,原来他近视。
依旧套着白色柔软的家居服,他好像很喜欢带毛茸衣领的衣服,让原本就宽松的衣领更加敞开,大剌剌地露出漂亮的锁骨,捧着杯子的手指白皙细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很是圆润,在台灯下透着莹光,一如他被茶渍沾湿的唇。
亮黄色的吊灯自上洒下,明明没什么不同,陆闻星却觉得光亮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一笑,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裴挽私底下的样子,却依旧会觉得心痒。
陆闻星轻咳了下:“你慢慢喝,我去看看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挽觉得陆闻星好像脸红了。
在卧室呆着无聊,裴挽干脆也跟着他去了客厅,厨房的事他虽然帮不上忙,但跟他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自觉地窝在沙发里,裴挽下巴垫在膝盖上一边小口喝着姜茶一边看陆闻星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他虽然对于厨房的事一窍不通,也能看出来他刀工不错。
二十岁,才上大三呢,裴挽不免想起他大学时候的室友。
首都大学有一个很要命的规定,新生入学必须住校,最早到大二才能出去住,裴挽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住校,那一年的住宿经历简直可以称得上他的噩梦。
医疗器械工程专业作为首都大学的王牌,他们班上都是又乖又听话的尖子生,偏偏他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进的学校,分配宿舍的时候刚好接国际艺术生的名额,所以当时宿舍四个人,除了他都是靠国际身份进来富二代。
虽然不像宋城那么荒唐,但三个室友无一不娇生惯养,一身的少爷毛病,别说做饭,就连衣服都要攒着周末带回家洗,所以陆闻星是他见过这么大的人里,唯一一个会做饭的,而且厨艺还不错。
算是,他们这群人里的特例。
“怎么一直看着我?”
虽然很享受裴挽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但一直被他盯着陆闻星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干脆率先打破沉默:“是饿了吗?”
裴挽摇了摇头:“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到学做饭,是小时候学的吗?”
方圆给他的资料里,陆闻星十五岁前都是跟着母亲,还没有回到陆家,平常家庭的孩子,早熟一点好像很正常?
陆闻星早就想到裴挽会让人查他,因为换作他是裴挽也会做同样的事,却没想到对方会把查到的内容就这么毫不避讳地说出来,明明是不怎么坦荡的行为,却因为他毫不避讳的态度显得可爱起来。
“不是,”陆闻星一边处理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的吧?我妈她是个舞蹈老师,所以我从小就跟着她学舞,倒还真没有时间去做饭。”
其实也不是没时间,只是他妈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认为一个舞者身上每一个细节都应该是完美的,做饭只会破坏他手指的美感,所以她自己从不进厨房,也不让他进。
裴挽抿唇:“那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