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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大哥知道。”面对小妹,凌子良永远是宽容的疼爱,“现在你和遂儿都没事,我们先回去。”
“可,”无双胸口塞得满满当当,有些喘不上气,“他伤得很重。”
凌子良笑笑,点头:“身为朝廷命官,那是该做的。你难受,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无双皱着眉,低下头去。
“皇帝不会让他有事,”凌子良拍了下无双的肩膀,轻轻安慰一声,“你看我的腿都能好转,就知道那群御医多有本事。”
人在低落的时候,安慰往往是最管用的,谁都想心中有份希望,也愿意去相信那是真的。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无双问,继续低着头,几乎要拧断那方湿帕。
“没有,”凌子良声音从来温润,“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做的事,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意见,你认为对那就去做。”
无双抬头,濡湿的眼睫颤着:“大哥。”
“没事了,”凌子良帮无双擦着眼角,劝着,“回去洗洗,大哥带你去探望他。”
无双点头。
“还有一事,”凌子良看进无双眼底,“有一回,龚拓与我提及,说想求亲,被我一口回绝了。”
“他……”无双眨着眼睛,他真的找大哥了?
凌子良笑笑,眼中光芒清润:“好了,先回去,你也该好好休息。我家妹妹生得好看,我带出去时,可不能如现在这般憔悴。”
。
牛头岗一事,第二日便传遍京城,朝野上下震惊不已。
谁能猜到十多年前的旧事,萧坊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萧坊已经确定葬身火海,其余同伙均已被抓。溥瀚漠对此事大为恼火,准备回北越彻查此事,彻底将这帮余孽清理干净。
至于萧元洲,已经被抓住关起来,对于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倒是供认不讳,只是凌无然去的时候,他避而不见,或许是因为心中惭愧。
日光明亮,墙头的蔷薇开得正艳,风过便随之摇晃。
经过跌宕的昨日,今天好似一切恢复了平静。
女官将窗扇开好,随后便退出了屋子。
“我没想到会这样,”凌无然坐与软塌,摇头苦笑,“萧元洲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这是灭族的大罪?”
隔着榻几,无双坐在另一侧,正拈着一块糕点往溥遂嘴里送。
闻言,她往凌无然看了眼:“萧家会怎样?”
“不知道,反正王爷对这件事很恼火。”凌无然摇摇头,面上无奈。
与萧家的情谊,大概也就断在这里了。
无双没再问,抱着溥遂坐在自己腿上。
“龚拓,他现在在伯府养伤。皇帝很是紧要他,给他派了三个御医。”凌无然开口,端起水抿了口,“至于现在什么状况,就不得而知了。是他救了遂儿,王爷和我决定过去探望。”
“应该的。”无双应了声。
“无双,”凌无然搁下水盏,看去自家妹妹,“通过这件事,我觉得以前对他有偏见。”
无双看过去,嘴角浅浅一勾:“是么?”
“别装了,你明明就是一副心事,想去看他是罢?”凌无然一脸看透人心的样子,随后道,“若是中意,你便与他试试,姐不会再拦着你。”
一个肯为自己拼命的男人,怎么能说他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