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怪师哥,”桑粒感觉言落有点阴阳怪气,忍不住替师哥辩解道,“是我自己粗心,自己的行李都能忘。”
行吧。
说不得她师哥。
言落意味不明地又看她两眼,还想说什么,桑粒手机却忽然响起来,他于是把想说的话堵在咽喉里。
桑粒一转身到吧台边,拿起手机一看,正巧就是师哥打来的语音通话。
她不避讳地接起,开口就是充满尊敬的一声“师哥”。
听她叫人师哥,言落很不爽。
他向桑粒投来一个复杂的目光,随后转身走掉,进了卧室。
他人虽在卧室,却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然后他听到桑粒说:“我在朋友家……哦不用不用,不用麻烦师哥了……嗯嗯好的,明天见。”
站在衣柜前,言落开始犯难。他不知应该给桑粒拿什么衣服换才好,早知道,刚才出去时就顺道给她买几套好了。
言落手指划过悬挂着的衣服,终是拿不定主意,于是他走到门口,想叫桑粒自己来选。
站在门口,见桑粒坐的吧台凳上,双手捧着手机打字,不知是在跟谁聊天,聊得热火朝天。
是在跟她师哥聊?
“小学妹,”言落忽然冒出一个新称呼,自己也被自己吓一跳,但既已喊出口,那就厚颜无耻地顺势而为吧。
他于是一本正经地说:“过来选衣服吧。”
桑粒一头问号,满脸惊奇,缓缓转头看他,又听他说:“学长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桑粒:言落你是认真的吗?
言落:嗯……学妹学长的称呼,好像还不错。
桑粒:……
第32章
桑粒反应过来,他是要给她找今晚穿的衣服。可是,突然唤她为小学妹是什么意思?
再想到要穿他的衣服睡觉……
啊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尽管桑粒心思千回百转,但迫于她无衣服可换的现实,且她其实也并不介意穿他的衣服。
所以,这夜桑粒穿了言落的衣服睡觉,睡在他家客房崭新的床单上。
这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且还是贴身穿的这种,桑粒有种肌肤被间接亲密了的错觉。
布料柔软亲肤,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男生的气息,越发叫她心猿意马。
北京的夜色已浓,桑粒躺在坚硬的单人床上,一味地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除了心猿意马以外,她还为言落吃安眠药的问题隐隐担忧。
去他房里选衣服时,她看见他床头的那盒安眠药,便问他是不是睡眠不好。
然后她得知,他第一次去阅山居之前的一个月开始,就无法入睡,几乎每天都要依靠安眠药来保证睡眠。
不过即使吃了安眠药,他也睡不了太久,他每晚睡的时间都比以前少。
歌手作为公众人物,精神压力大,桑粒能够理解。但言落出道以来,被定位为正能量公众人物,公众对他都很仁慈,他应该不至于焦虑成这样吧?
转念一想,想到言落的原生家庭和他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的童年,桑粒霎时就理解了。
再一想,那次她做他的树洞,利用唇语解读了他不打算让她知道的底细,而言落对此一无所知。这是否又算是她对言落的一种欺瞒呢?
桑粒当时险些要跟他坦白,犹豫中言落却扯开了话题,问她关于手术的事。
“你做手术时,”他停顿一下,像在想象手术画面,随后抿了抿嘴唇说,“疼吗?”